原是带着点气恼,吻着吻着那原来的怒气都无影无踪了,变得单纯地专注地只去追逐那粉嫩的柔软。唇齿相交,意乱情迷。宋晚来之前洗过澡,发丝肌肤之间都还带着淡淡的花香,一丝丝若有若无的芬芳,闻起来让人舒心,让他忍不住沉溺其中。本来还只是隔着衣服掐着她的腰,偶尔间衣摆撩起就碰到了里面的肌肤,娇嫩细滑,不由自主地探了进去。
被按住了手,孟其芳咬了咬她的唇,然后从这意乱情迷中找回理智,收回手,将衣摆拉回原位。含着唇瓣喘匀了气,他坐起身顺带把身下的人也拉起来,开始重新谈正事:“不要骗我。你不能因为有些事情你猜我会生气会担心,所以就选择不告诉我、骗我。我愿意为你Cao心,不要骗我。”
他说得认真,所以宋晚即使脸烫得不行,也还是抬了头正视他,认认真真地答应了:“恩,不骗你。”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但你不能生我的气……不能生太久。”
孟其芳点头成交,俯身就要再吻一下。刚刚有了那一段,宋晚现在心跳得还快到不行,脸也觉得热到烫手,才不要让他得逞,身子往后一缩,右脚就踏在了孟其芳的胸口上:“脚疼!”
孟其芳笑了笑就放过了她,坐回去捉住那只小脚放到自己腿上,伸了手去讨药酒。
“我洗过澡来的,真的不嫌弃吧?”虽然昨天这人明确表态过,但鉴于原来的洁癖属性,宋晚还是忍不住再确定一下。
“不嫌弃你。”
孟其芳拿过药酒,搓热了掌心才往上到了点,双手合握住宋晚的脚踝慢慢开始揉着。
宋晚最先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刚刚才有了那么令人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一段,可当孟其芳热热的掌心贴上的她的脚踝的时候,她原先还在飞快跳着的心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孟其芳的动作慢慢的,又很小心,像是把她当做了六岁的小娃娃一样。
很久很久没有被这样疼爱过了。
宋晚回忆了很久才想起来,这种令人心安的感觉,是家人的感觉。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她还在孤儿院的时候,宋nainai还在的时候,她被院长阿姨凶了的时候就跑去厨房,宋nainai会把她抱到长凳上去坐着,给她擦眼泪。宋nainai每天都在厨房里忙,一双大手满是老茧,总是担心自己手太糙会擦破小孩子的脸,所以每回给她擦眼泪的时候都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可在宋晚心里,那双手是天底下最柔软的一双手,软软的,热热的,容许她在那手心里任性,让她想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所以每回,宋nainai越是给她擦眼泪,她就越是哭得厉害。把宋nainai哭得没法子了,就会把人揽到怀里去拍着后背哄,不要再掉金豆豆啦,nainai给你做糖水蛋吃。这招是宋nainai的绝招,回回都管用的。每回搬出糖水蛋,宋晚就会乖乖地忍住哭声,自己开始擦眼泪,慢慢地就不哭了也不委屈了。然后就坐在长凳上看着宋nainai烧水煮蛋,每回把孩子哄住,她自己也开心得很,烧着水的时候就开始唱:“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论Yin阳如反掌保定乾坤。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算就了汉家业鼎足三分……”
唱的是《空城计》里玉飞音的那段。
玉飞音啊……
宋晚不知不觉间思绪就飘远,还是被孟其芳捉着脚轻轻拉了一起才回过神来。对上他询问的目光,宋晚伸脚轻轻踩了踩他的掌心,垂了眸轻声说:“想起你喊我胆小鬼了。”
?
☆、名分
? 孟其芳轻笑了一声,捉牢她的脚,继续小心地给她擦药酒。
宋晚过了一会,又开口问他:“你知道王汝康吗?王汝宁的弟弟,也是他的摄影师。”
孟其芳点头。王汝宁的片,他一般都会看。
“那你觉得他怎么样?我之前查了查,他拿过两次金鸣奖的最佳摄影,听说非常的厉害。”
“不错。”孟其芳看宋晚闪着一双求知若渴狗狗眼,于是又多说了一些:“他的镜头很好,尤其是构图、运动最好。《明月楼》里有一个五分钟的长镜头,从俯拍到绕着明月楼的悬空下降时的旋转拍摄,最后扎江面的水下拍摄,非常漂亮。”
听起来是真的很厉害啊……宋晚抿着唇连点了好几下头。然后她又皱了眉,说不上是不甘心还是如何地又问了一句:“可说到底,电影的核心还是导演吧?摄影、剧本、演员那些都还是要由导演来最终做决定的,一般来说,对吧?”
“只有画面成不了电影,”孟其芳手上沾满了药酒,不然一定要去揉一揉她那纠结的眉心,所以只笑着过去亲了一下,然后说完下半句:“但电影也不可以没有画面。”
宋晚又皱了皱眉心,又过了好一会,欲言又止。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也不确定自己究竟是想听到怎样的回答,干脆凑过去亲了一口。
孟其芳挑了挑眉,主动问了一句:“你想知道王汝康和王汝宁兄弟哪个好?”一脸纠结都摆在脸上,绕来绕去地问些摄影和导演和电影的问题,他的理解能力又不差,一猜就猜得差不离。
宋晚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