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皮肤里存在着尿素。而发酵过的鰩鱼被誉为是世界第二臭的食物(第一臭是鲱鱼罐头), 散发着一股氨气(公厕)的味道。
腥臭粗糙的rou质,和呆萌(?)的外表, 让它避免了成为盘中餐,近些年里反而成了水族馆里的宠儿。
林鸢想了想,小心翼翼抬起它软乎乎的身体,将这条鰩鱼放生了,她还没有挑战公厕的勇气, 海鲜市场里也有卖鰩鱼的, 只是极少,反正新的海产一经获得就已经化为了可养殖的拓展海产,单单一条鱼也不能给她创造什么经济价值, 看在它刚刚没有攻击自己的份上,也就放它一条生路吧……
鳐鱼重新获得自由,欢快地围着船身绕了两圈,随即摇摆着身体深入海中,消失不见。
正好有几块沿岸渔场都成熟了,林鸢收获后连同刚刚捕上来的梭鱼放进了海鲜仓库,种下了皮皮虾和梭子蟹。想到三天后就有自家产的虾蟹可以吃了,林鸢的心情就大好。
从空间渔场里出来,林鸢洗了个澡,换上柔软的睡衣,刚躺在床上拿起手机,发现十分钟以前收到了一条短信。
【最泥罗(错别字)吃完了还能问你要吗?】
“……”
不用问就知道是谁发来的,林鸢有种和幼稚园儿童对话的错觉,她深深怀疑雅阙里从诗经篇名中取来的极富诗意的包厢名,绝不是出自他手,这家伙明显连唐诗都认不全吧!
林鸢默默把他的号码存下来,然后回:“还没吃完就想着要新的了,我的菜谱呢?”
过了几秒,收到新短信:【菜谱我需要思考改进一下,明天发给你。】
【好,录节目辛苦,你早点休息吧,晚安。】
【嗯,晚安。】末尾还加了一个苹果手机里自带的微笑表情——本来是表达愉悦,现在已经被用户们广泛应用为和“呵呵”同等嘲讽意义的表情。
林鸢看着那个暖黄色的微笑脸,唇角勾了勾,锁上手机屏,莫名地觉得有点可爱。
***
第二天,林鸢开着小货车来到海鲜市场,把今天的货搬了出来,将新鲜梭鱼摆在店铺门口,挂上了“今日特价,梭鱼18元/斤”的牌子。
刚把各色的货品陈列好,之前在她这订了三十箱乌贼的大佬、那个做干货生意的蔡老板又上门了。
这位蔡老板名叫蔡东,是位个子不高、黑黑瘦瘦的南方人,永远穿着一件土灰色的破旧夹克,身上沾染着淡淡的鱼腥味,若走在路边,多数人都会把他当做是不起眼的农民工,事实上他经营干货生意多年,已经是位身价过千万的土豪了。
这位蔡老板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林鸢要很费力才能听得明白,这位蔡老板比外表憨厚实则满嘴跑火车、爱占便宜的赵时茂,看起来不止呆板了多少,然而前者有做大生意的胸襟,后者也就只能勉力维持一间店铺了。
所以对于海鲜生意刚起步的林鸢来说,挑好客户最重要。
开了店铺后,林鸢似乎就再没跟赵时茂打过交道,他的店铺在东区,林鸢在西区,横跨了整个海鲜市场,这些天连偶遇都不曾有。
蔡老板这次来是要订购一千五百斤的带壳扇贝,要加工成扇贝丁。林鸢和他谈拢了价格,蔡东看到了梭鱼的特价牌子,忽然想起来道:“我跟我的朋友最近合资想开家罐头厂,需要大量的金枪鱼、沙丁鱼和鳗鱼,不知你这里能不能提供?”
林鸢摇头,不好意思道:“您要的这两样,我这暂时还都没有。”
金枪鱼、沙丁鱼倒罢了,尤其是鳗鱼,属于深海鱼类,以渔场现在的等级没法肖想的。
说起罐头,林鸢脑海里闪过一种被她遗忘了很久的新手鱼,问蔡东:“加工罐头的话,你们应该也需要鲭鱼吧?”
蔡东挠挠头发:“我之前看好了一家主卖鲭鱼的,倒还没决定。”
“既然没决定,我这里有鲭鱼的样货,您要不看一下?”
蔡东点头,看看也无妨。
林鸢在冰冻区里翻找了一番,从箱底扒拉出几条冻在冰块里的鲭鱼,递给蔡老板。
冰块里嵌着的鲭鱼足有四指宽,四十厘米长,一条鱼就大概快有一斤重了,鲭鱼罐头最主要的是吃rou,用越大的鱼做越能给他剩下不少成本。蔡东眼睛一亮:“这样的鲭鱼,你这里是什么价格?”
林鸢想了想,笑说:“您是回头客了,大批量买的话,算您五块一斤。”
蔡东放下冰冻鱼块:“等我回去考虑考虑,明天给你个准信儿。扇贝是肯定要的,不会让我像上回一样等十天吧?”
林鸢在心里估算了下,因为扇贝是热销海鲜,她的二十块沿岸渔场里,至少有三块是一直养殖扇贝的,空间的保鲜仓库里还有不少存货,临时把所有沿岸渔场都种上扇贝,收一波大概就能凑够数了,便道:“用不了那么久,不过还是需要给渔场那边打个招呼,得三天左右吧。”
“好,三天后我来拿货,先付给你定金。”蔡老板很爽快道。
林鸢回店里账台下面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