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会把人折腾死了。哦,我话说在前头,我要是把他治死了,不要找我麻烦,要不然我就立刻走人了。”
“……”叶时熙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们江家有素质,不医闹。”
“那就好。”
接着林九叙一样一样地交代叶时熙他要的东西,叶时熙向江人鹤一一要来了,江家没有就自己出去找,花了些时间终于凑齐了。江人鹤对“钻洞”明显非常排斥,但他也只能病急乱投医,同时祈祷着奇迹能出现。江人鹤十分关心的问题就是“如果强拉回来,武功还会在么”,对此叶时熙只是冷冷地回答了一句不知道。叶时熙早知道,在江人鹤眼中,儿子只是工具,是他追逐在江家地位的工具。虽然这个世界不讲什么平等,叶时熙却还是不理解江人鹤,因为在他的认知中,父母爱子女是天性。
在制作好的“引流管”消毒的期间内,林九叙对叶时熙说:“这边就交给我好了,你先去药房把凝血的药都抓来吧。”
“你开的方子靠谱么?”叶时熙问。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你不是个外科医生?
“……应该还行?”林九叙不大确定地回答,“上学时候学过一点,后来自己也看过一些书。”
“哎,那你写个方子我带上吧。”听上去不是很靠谱,不过也只能这样了。叶时熙觉得自己已经十分了解对方了。林九叙可以把一分吹成一百,他刚刚那种颇为怀疑的口气,大概是因为对自己实在没有什么信心。
林九叙没有动。他看了叶时熙很久,目光深邃,而后走到桌前,拿起了一支笔,说:“我写在你手上。”
“啊?”叶时熙被吓了一跳,“你写纸上我带着就好了……”他就像在东北过三九天一样将手揣在了袖子里。
林九叙摇摇头:“写在纸上可能会丢,还是手上保险一些。”说完,他握着叶时熙的手腕强将它给掏了出来,而后左手轻轻握着叶时熙的四根手指,右手拿起笔蘸了一点墨,开始在叶时熙白皙的手掌心写写画画。毛笔尖在手心轻舞,叶时熙感到痒痒的,好像在被人用羽毛撩拨,连心脏都一同变得酥了,同时,被林九叙握住了的地方似乎正在发烫,血ye全都涌到指尖,叶时熙也不知道他为何凭空产生这种错觉。
药方字并不多,然而林九叙却写得很慢。他一笔一划写得很清楚,完全不像医生。在叶时熙的印象中,医生的处方都像鬼画符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九叙终于落下了最后一笔,将毛笔的尾端抬起,叶时熙痒痒的感觉终于是消失了。
没有想到,林九叙看着未干的墨迹,突然低头凑近,张口吹了吹药方上的字。
“喂……!”叶时熙差点跳起来,用力往回抽他的手,而林九叙却是用力地握住了,之后又是吹了几口,用另一只手在字的边缘抹了一抹,“好了,干了,把这个给药房的人看看就好。”
“你……”叶时熙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又担心是自己太敏感,纠结了一下,轻握住手心,说,“那我就药房了。”
林九叙貌似很正经地道:“早去早回。”
“……”
那个引流过程,叶时熙没看见。当再次走进江景泽的房间时,他只看见江景泽的胸口左侧被缠上了几层本没有的纱布。
林九叙从桌上拿起一张纸递给叶时熙:“让人按照这个比例熬药,服药之后如果有什么不对要立刻叫我,我还是担心凝血凝过了。”不下猛药,又止不住,林九叙不确定自己能掌握好用量,毕竟他的专长主要是在西医那边。
叶时熙叹了一口:“希望景泽的命硬吧。”
……
也不知道与叶时熙的言灵有没有关系,随后几日,林继续每天都查看江景泽的情况,发现对方的流血量一天比一天少,后来甚至只靠人体自身就足够吸收了。而江景泽的肺部也好了很多,“咕噜咕噜”的声音逐渐变小了,呼吸平缓下来,脱离了危重的状态。
在“引流”后的第三天,江景泽第一次醒了。他一醒来就找弟弟,叶时熙只得告诉他江景泰有事出门了。江景泽微微点点头,似乎是表示他听懂了叶时熙所说的话,而后又沉沉地昏睡过去。
第四天,江景泽再次醒来了。他对前一天发生的事情完全没印象,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发生过对话。
“正常,昨天并不是真的恢复了意识。”林九叙说,“他再不醒恐怕就拉不回来了。不能自主吞咽的话,异物会进入呼吸道,昏迷的人非常容易肺部感染,就算不感染,也会饿死的,这里没有条件鼻饲,只给过他一点点水。”
“哦……”叶时熙觉得挺神奇。
为了让江景泽安心养伤,叶时熙没提江景泰的事。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应当怎么提,他讨厌为人带去不幸的消息,那种无力感让他很心慌。
而这种状况,终于在第八天被打破了——此时江景泽已经开始尝试下地行走了,江人鹤告诉了长子他弟弟的事情。
那天傍晚,叶时熙端着药,在江景泽房门口便听见了激烈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