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当然看得到!刚才那场景,在他看来,虽非翻云覆雨,却也已是云雨欲来,别有一番yIn-糜滋味。他只觉得杨冕虽不是看来循规蹈矩之辈,但亲眼所见他手上如此,嘴中又这般,心中还是十分惊惶,自知应该掉头就走,却全身热得慌,目欲穷尽,两腿若灌铅般,动也动不了。
张衍倒还干脆,也不费口舌,便自己伸手去解裤子,顺势扭头一看,望见了满脸通红立于帘下的赵烈,动作不禁一滞。杨冕本来还笑yinyin地看着张衍动作,见他如此,也转过头来,看见赵烈,脸色大变。
赵烈知坏了事,又觉下-身肿胀难受,不知哪来的力道,拔腿就跑,直直冲过走廊,按原路跑到大门口,喘了口气,还是不够,又往家里跑去。轿夫在后面急得直追也追不上。
到了自己房里,他二话不说,抱着被子直喘粗气,下-身这才平复了些,他松了口气,闭上眼,张衍那背带白莲,青丝垂面的样子又出现在脑海中。他深深叹了口气,将手伸向了股=间……
一连几日,赵烈都觉得魂不守舍。虽没人注意,但自己却痛苦异常。就算不去想当时张衍,也觉得有块石头压在心上一般,又怕父亲想起怎么没拿回画来,更是七上八下。好在过了两天,杨冕自己派人把画送了过来,赵老爷虽责怪赵烈,但由于对此画十分满意,便没怎么计较。
那天,全家人都被叫到房里看那幅映日荷花图,人人称奇,一片啧啧声。只有赵烈面无表情,他看那晚照中白莲似粉非粉,只觉得无处不情-欲,拼命稳定心神,空咽口水,才渡得一关。
回到房内,他几近崩溃,怀疑自己怎么如走火入魔一般,咬了咬牙,叫王实把堂兄请来。
堂兄赵爽不爱读书,虽也聪明,只爱和赵毓一块玩儿,见赵烈叫他,不免心里有些奇怪。赵烈也顾不上平日拘谨,把他拉近身前说了几句,堂兄拍手大笑:“原来是这种事!包在我身上!”
下午,他们便去了赵爽常光顾的一家青楼。赵爽素不爱太过纤细的女子,所以老-鸨迎上来,身边带的都是珠圆玉润的姑娘。赵爽使了个眼色,便有一个姑娘笑着走到赵烈身边:“这位公子生得好秀气,把我们几个都比下去了!”
赵烈最恨别人说他女气,当下沉了脸,老-鸨见状,忙道:“别乱说话!扶公子进去好生伺候着!”
赵烈也不是第一次行事,对着这种勾栏女子却下不了手去,一伸手,就觉得父亲就在眼前瞪自己,心里直骂自己没胆。
那女子见得公子哥多了,知道他不敢,自己把衣服半解了,轻轻拿了他手,往自己酥胸上按,赵烈只觉得热血上冲,却又不是想和她做什么,当下顾不得脸面,告了辞出来,后面让堂兄打点,自己叫了马车回到赵府,一进门便翻箱倒柜拿了一件最新最华丽的女子衣衫出来,顾不上梳妆打扮,只紧锁了门,套上那女装,便躺在床上,想起张衍那时的模样……
这次事毕,赵烈更自我痛极,万分懊恼,羞耻不已,本来喜欢易装已不太容于世,现在竟着女装想男子!他甚至觉得无颜面再苟活于世,终日郁郁。
王实看主人这样,心里着急,便拉他上街逛逛。半路竟遇男子调戏,本来赵烈一向不爱惹 事,也知自己这张脸招非,常甩袖便走。这次情绪极坏,怒火上冲,狠狠把那男子揍了一顿。那男子竟招呼兄弟来打,赵烈哪肯迎战,自然拉着王实就跑,不知绕了几处街市,见后面无人赶上,才停下来喘气,却发现这条街旁都是些小商小贩,看来自己平日极少来此,沿路走下,到街角处,就看到一处画摊,一个书生在挂画,两人一看,怎么都是荷花图?再看那书生,便是张衍。
张衍还是身着粗布衫,神态淡然,只是生意清冷,都是冲他样貌来的女子,所以有点悻悻之意,却也不十分强烈。
赵烈只觉先前不见,想得慌,如今见他从从容容在自己面前,倒不觉得什么了。当下身心也舒畅了一些。
“张兄。”赵烈走上前招呼道,“你怎么到这里卖画了?”
张衍好似认得他声音,并不看他,只道:“被你那日撞破,我也明白了些,自然不肯。那人自觉撕破了脸,便不留我了。”
“那人”自然是杨冕。张衍说得是自己不从他,杨冕觉得相对尴尬,无法再尽师徒之谊,便不再教他。
赵烈叹道:“张兄,你怎么会这么不识人事?都做到那份上了……谁会在他人身上做画啊?”
张衍这才坐到身边一张竹凳上,嘴角一勾,自嘲般说道:“于我,他总不过是在山神庙里画荷花的孩子,借我背用一用又何妨?况且那花不也画得不错!哪里知会有今天!”
赵烈正要开口,张衍突然扬头冲他一笑:“你说得对,我的荷花确实没他的好!真真没有人喜欢呢!”
第三章
赵烈见他问自己,却也不好意思老实说自己那天是胡乱说的,想起这几天纠结,也不能明讲,半晌才道:“你这人好奇怪,只关心那画么?”
张衍并不答他,只是看了看天色,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