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凉意擦过她脸颊,冰冷中夹着火辣辣的刺痛。莺莺伸手,抚面,温热粘稠的ye体在被纽扣掷出的伤口上渗出。她抚着脸颊懵懵懂懂,白飞宇毫无征兆的暴怒吓得她眼泪都来不及流。她楚楚可怜之态非但没激起白飞宇的怜悯心,反而让他大光其火,天知道她在汪平宣面前是否也这样一种无处不可怜的姿态!姓汪的贴身衬衣纽扣怎么会掉在秋千架上的?那场景光想想便令他觉得肮脏透顶!
“你干的好事。”他恨恨指她。她干得出,他说不出。
“我没有。”她不明所以,本能地摇头否认。看他双目赤红,额头青筋凸出面目狰狞的可怕模样,她猜到此事非同小可。
“那粒纽扣你不认得?”他咬牙切齿脸都气变了形。
莺莺捡起那粒银色纽扣,仔仔细细看了又看,继续摇头。
真凭实证摆在面前,她竟敢抵赖不认,她还在狡辩“怎么回事?你遇到什么事了吗?”
她的装模作样更让白飞宇气极败坏,她带给他天大的屈辱,她枉费他真心相待,她让他这一辈子都对女人,婚姻彻底失望。他恨透了这个女人!然而他还是对她下不了狠手,满腔忿恨的他无可发泄,顺手捞起面前盛银耳粥的碗砸在她脚下。
瓷器破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他还没喝完的大半碗银耳粥溅得莺莺半边小腿都是。她那点微末之力在一个被嫉妒绝望痛苦各种情绪刺激下失去理智的男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她来不及考虑更多,出于一个母亲的本能她弯腰蹲身,双手遮挡死死护住小腹。
白飞宇将碗一掷出便后悔,看莺莺蜷缩成小小一团的弱不禁风的样子,他再也狠不下心来动她一根小手指头。满腹恨意,他只得对自己下狠手,让rou体的疼痛减轻感情上的重负,重重一拳击打在面前的玻璃茶几上,玻璃应声而裂,他手背皮开rou绽,血从伤口滴滴哒哒流下来,见此情形莺莺顾不得自身安危,惊叫着扑上来查看他伤势,被他一把粗暴推开,他不要再跟她有一丝一毫的亲近。她抬起脸呆呆看他,眼眶盈满泪花。“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他将手机扔给她。“我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你,你一次又一次的骗我!接二连三?你当我真是傻子?”他把藏在心里好久的话问了出来。
莺莺拾起手机,看到那条惹祸的短信才明白过来他的愤怒根源。她恍然大悟,原来汪平宣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的这一招。没错,她是骗了飞宇,但她的初心也是为了让他少些烦恼。想不到因为她一句善意的慌言,他就疯了般不问情由打她,骂她,折辱她。他原本不是这样暴躁的性格,她猜他是因为工作受挫而家里又出了自己怀孕这一档子事,他心里着急才会大失常态。
“没错,汪平宣上午来过,我怕你听到他的名字心烦,所以没有告诉你这件事。”莺莺解释着,见白飞宇冷笑着不依不饶,她再退让一步:“对不起,飞宇,我错了,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有同样的事发生。你伤口还在流血,你不要用力,让我给你包扎一下。”她试图去触碰他流血的左手。
他眉头紧锁象避开不洁之物一样避开她。
“白飞宇,我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样?”她也是一个有血有rou有尊严的女子,她可以为了爱情为了宝宝忍受他的粗暴无礼,但不意味着她可以无原则一再让步!
“黎莺莺。你要怎么样?”他不答反问,咄咄逼人。
“我什么也不要,我只希望能和心爱的人平平安安百头到老就知足了。”她含泪表明心迹。
听这意思她是想抛弃他,跟姓汪的双宿双飞?白飞宇猛地攥紧拳头。好不容易止住的血争先恐后的从崩裂的伤口涌出,触目惊心。“黎莺莺,你煞费苦心留在我这里不就为的钱?”他言词锋利如刀剑直戳她心“你想要多少钱?姓汪的生意周转还需要多少钱?你一次性痛痛快快的说出来罢,我统统给你。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小孩子生了后交给我抚养。至于你,拿了钱后马上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飞宇,你到底是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好可怕!你变得让我都快认不得你了。”自从有了宝宝后,白飞宇的情绪一天一个变化让莺莺捉摸不定。她好象明白了一些事,又恍恍惚惚抓不着主线。
“我没事,我很清醒,这是我认识你以来最清醒的一天,我不会再自欺欺人。”白飞宇惨然笑道:“我忍受着你给我的天大屈辱,我全心全意好好待你,我天真的以为用诚意可以感动了你,让你痛改前非,安心做孩子的好妈妈我的好妻子。可惜我错了,我错的厉害!我的信任换来你一次又一次变本加厉的欺骗和背叛!你背着我去陪姓汪的一家海外渡年游,我生日当天你陪姓汪的共渡一晚,你把我家里地址出卖给狗仔让他们拍照勒索我,你甚至趁我出外工作之机叫了姓汪的来我家幽会。你……”他一阵哽咽,再也不能把她干下的肮脏事情重述一遍,然而他又不愿在这欺骗自己感情的可恶女人面前表现出悲伤:“黎莺莺,你一次又一次,轻而易举地伤害我欺骗我,不是因为我蠢---我比你想象中聪明。也不是爱情让我蒙蔽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