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高得都看不到头,又怎么看得到山顶有龙,既然是条黑龙,又怎么会有金光闪耀。不过没人在意这自相矛盾的说法,说法越是光怪离奇,百姓们越是趋之若鹜,争先恐后地奉上自己的信仰。
再后来就变成如今这般景象,当地政府在离天山刚好五十里地的位置建了一座神龙塔,每日前来拜祭的信众数不胜数,他们自带瓜果鱼rou,供奉在塔前空地上,早晚膜拜,磕头不止。
浯河市中心有一座中式庭院酒店,说是酒店,更像是一个山庄,从外面看雕栏玉砌碧瓦朱檐,明明是个富丽堂皇之所,但是山庄的名字却很奇怪,叫做“蛟园”。天山以神龙为尊,实在不会取名的人也该叫个“龙园”才合适吧。蛟园据说是私人所建并不对外开放,然而来来往往的人实在不少,有观察细致的人发现这些人个个身履轻盈,要么身材格外高大,要么就是分外俊美。久而久之,竟有人猜测这是个高级的金屋藏娇之所。
如今这蛟园主屋的客厅里,首席上正坐着一名面沉如水的黑衣男子,在他身前不远处,战战巍巍立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你是说,修一在魂飞魄散之前最后说的三个字是‘沧澜剑’?”黑衣男子五官分明,有棱有角,如果忽视他一身Yin森森的气质,实在是个相貌端方的帅哥。
中年男子面皮白皙,身材颀长,看起来很有几分儒雅,只是他全身瑟瑟发抖,平白破坏了几分好气质。
“是的,我在修一身上放了传音飞符,他最后说的确实是‘沧澜剑’。”
黑衣男子沉yin了一会儿,缓缓地笑了,那个笑容邪气,配上他Yin森的气质让人有点不寒而栗:“没想到青龙如此看重这个小子,也是,连元丹都能给他,何况是沧澜剑。”
“主公,如今我们下一步该如何?”中年男子躬身询问。
“沧澜剑既出,我们只能避其锋芒,暂时不要和鹿九正面对上,他的弱点是青龙,只要把秦钊抓到手......”
“主公,秦钊身上有鹿九的护身灵力,属下还发现他的身上有太阳真火的气息,除了修罗其他人都不能近他的身,可是我们只有六名修罗已损其一......”
“哼!”黑衣男子一掌拍向身边茶桌,茶桌连声动静都没发出转眼就成一堆粉尘,“这要你来提醒本座吗?你们凡人有一句话,多做事,少逼逼!”
“是!”中年男子不敢再多说,心里却暗自腹诽,我们凡人还说凡事量力而为呢,你这只老鬼才来了几天,人类的语言博大Jing深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好了,”黑衣男子挥手,“圣君近日就会苏醒,你去告诉薛哲晟,让他三月之内凑齐两千童男童女,还有,多做点给秦钊添堵的事儿,圣君醒了才会高兴。”
两千!中年男子本就白皙的脸皮更是苍白如纸,可还是低头称是,领了任务躬身告退。
鹿九今天穿了一身小西装,还打了领带,外面套着浅灰色的大衣,称着他那Jing致的容貌,像个Jing神勃发的小王子,但他不怕冷,觉得这么穿太厚实了,想把大衣脱下去,秦钊按住他的手,笑容满面地说“好看”,鹿九一听得意地摆了摆头,也就不肯再脱了。秦钊有私心,他们内里的西装是同样款式,外面的大衣秦钊是黑色鹿九是灰色,站在一起像是穿着情侣装。
秦朗心细一下子就看出了端倪,来来回回瞅瞅这个,瞧瞧那个。
只有秦越这个宇宙直男不满地嘀咕:“三叔太过分了,自己要跟鹿鹿穿兄弟装,还不许我穿一样的,我也想跟鹿鹿穿兄弟装啊!”
秦朗小声道:“你也知道是兄弟装,你再穿一样的,那你跟三叔辈分怎么算?”
秦越瞪大了眼睛,不服地噘嘴:“原本就该鹿鹿跟我一起喊三叔嘛!”他搭着鹿九的肩,亲热地晃了晃,“鹿鹿,你跟我一起叫三叔吧,不然咱们这辈分确实有点乱。”
秦朗暗忖,只怕以后还会更乱呢。
鹿九茫然地抬头看秦钊,意思很明显,秦钊让他怎么叫他就怎么叫。
某个男人额际青筋直跳,狠狠瞪了秦越一眼,转而温声对鹿九说:“别理他,还是叫三哥。”
说是这么说,秦钊不由还是想到,如果让鹿九喊他三叔......似乎也很带感?
打住!秦钊深深呼出一口气,尽量平静地目视前方,此时那首脑专机的身影已经近在眼前了。
飞机在首脑府的专用停机坪上徐徐降落,很快的,华夏如今的首长秦山岳当先从舷梯上走了下来。
秦山岳已经年过七旬,但是看上去很显年轻,宽额阔面典型的富贵只想,长眉入鬓,目光迥然,不像个古稀之年的老者,反而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锐气,鹿九初时看过去还不在意,但因着是秦钊的父亲便又仔细看了眼,然后他整个人就怔住了。
秦山岳有丧子之劫!
丧子?丧的哪个子?秦山岳有三个儿子,秦越没有丧父之劫,很明显不是秦老大,那就是秦二和秦钊有一个会应劫!
鹿九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整个人都慌得六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