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对叶贝星道:“愣着干什么,去开车。”
“……”景西张了张嘴,看着他背影,半天才憋出一句,“我这不是为了你好?!”
“这事儿不适合你。以后别做了。”
叶贝星给谭飞航打开门,几个人走了出去。
景西气的脸色通红,回头看到一群人明显在看戏,怒道:“看什么看,都给我散了!回头我要是从外面听到今儿晚上什么风言风语,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
*
车子只开出去了二十多分钟,池晔就昏昏沉沉的醒过来。
“停车。”他皱着眉头说,“停车,我要吐了。”
叶贝星连忙把车子停在路边,池晔踉踉跄跄的推开车门,站在花坛旁边哇的一口就全部吐了个赶紧。
冷风一吹,池晔稍微清醒了一点,他缓缓站起来,一块干净柔软的手帕递到了面前。
池晔微微一怔。
他顺着拿着手帕的手往过看,谭飞航安静的站在他的身侧,并没有因为他狼狈的样子、难忍的味道而做出任何嫌弃的表情。
在寂静的夜中,寒风吹过,谭飞航的大衣衣角被吹的翘起来。他一丝不苟的发型也被吹乱。
他那双明亮、漆黑又冷清的眼睛,像是一汪寒潭,明明带着拒人于千里外的情绪,却依旧想要沉浸其中。
*
“给你。”
一张纸巾递到了池晔的面前。
他抬起泪汪汪的双眼,拽过纸巾,擦了擦鼻涕,哽咽了一下,小声说:“谢谢。”
跟他差不多年龄的年轻人侧头好奇的看他:“你哭什么?”
池晔有点不太好意思,侧过脸去:“也没什么……就是想家了。”
这会儿的他只有十九岁,正是青春的年龄,和池念一前一后被送到了选秀节目的训练营里,刚挨了形体老师的批评,委屈的很,又想家,忍不住偷偷哭了。
年轻人沉默了一会儿,也坐在了花坛上,挨着他。
“你家里人对你很好吗?”
“不是我父母。”池晔说,“我们小时候,父母就离婚了。我跟了妈妈,我弟弟跟了爸爸。不过沈老师……就是我妈妈再婚的对象,对我很好。他是个大学表演系的老师。”
他想起什么,又擦了擦鼻涕,说:“是沈老师鼓励我来参加选修的,他说我太腼腆了,可以借机锻炼一下性格。”
“所以才会想家?”年轻人有一双很明亮的黑眼睛,看着池晔,让他有些脸颊发烫。
池晔低下头,在地上点了点脚尖,轻声说:“也不全是,刚才老师批评我形体不好,忍不住就……”
他话没说完,远处就有大人朝着这边喊话。
“飞航,我们准备走了!”
“好的!我马上来,爸爸!”年轻人站了起来,对他笑了一下,大概是看到他还挂着泪,便匆忙把兜里那包纸巾塞在他的手中,然后急促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可是我远远看你背影就感觉有点气质。形体的话多注意就好了,你一定没问题的。所以别哭了。”
他跑出去几步,又回头对池晔说:“你叫池念对吧,我下次跟老头子过来再找你。”
池晔一怔。
他想起来刚才从宿舍出来的匆忙,批了池念的衣服——上面还印着池念的名字。
“哎……我……”
“再见!”年轻人走到等候的车子边,冲他挥手。
下一次吧,下次见面,他一定告诉这个人,他叫池晔。
*
“池念?”
谭飞航的声音唤回了池晔的回忆。
他还举着那块手帕——就就仿佛曾经。可是他冷清的眼神,在提醒着池晔,十年已经过去。
他的弟弟,成了谭飞航父亲的情人。
而自己现在则扮演着一个狼狈不堪的金丝雀。
池晔垂着眼帘,接过了那块手帕,手帕软软的,被谭飞航拇指捏着的地方,还带着他的一点体温。很快的,这点体温在寒风中变得冷硬起来。
“谢……”他一开口,一阵反胃逼得他撑着栏杆又猛烈的呕吐,这次直到吐出了苦胆水才消停。
叶贝星从车上拿了水,谭飞航扭开盖子递给池晔。
“去医院。”谭飞航对叶贝星说。
“不用了。”池晔漱口后,擦了擦嘴,气息不稳的说,“天又冷时间又晚,星星,先送谭先生回家。”
“去医院,你喝了太多,小心酒Jing中毒。”谭飞航要去扶他,池晔推开了他的手,摇摇欲坠的站远两步。
谭飞航看他这样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你应该等我到了再进去。”
也许是因为醉的厉害,也许是因为想起了之前那个温和的年轻人,池晔比清醒的时候放肆的多。
他抬起那双丹凤眼,瞥了谭飞航一眼。
“谭总,我喝这么多,不都是您的好友灌酒吗?”池晔笑了一声,“景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