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觉得你烦了,再让人将你丢出宫外去。”
霍汌脸上微微一白,像是真的当真了,立即惊慌道:“丢就不用了,您让奴才自己走出去就行了。”
梁帝哈哈哈,笑得眼角皱眉更深。不想再跟这假太监贫了,面色又变得威严起来,道:“走吧。”
霍汌也瞬间脸色恢复正经,上前扶着他一只手臂道:“是。”
校场在皇宫北门外。
霍汌在梁帝的轿子外跟着走着。
到了地方,梁帝下了轿,屏退其他宫女太监,跟霍汌一起去换盔甲出来,一人选了一匹马,背上挂了弓箭。
两人一边骑着马一边射箭,从北边到南边,骑着马过去,谁以最快的速度骑过去,并且射中两侧的靶子环数多,谁便获胜。
起初是霍汌比较领先,但到了距离南边尽头只剩十多米远的时候,他突然从马上摔了下来。
落地后,身体快速滚了一圈,并未受伤,只是背上掉下来的一支箭在手边,起身的时候没有注意,刮伤了他手上皮肤。
霍汌眼中微微沉了一下,面上并无什么反应。
梁帝这时候也已经下马走过来,身上披着金甲,有些嫌弃地道:“没用。”
霍汌很快笑着道:“是,奴才的确没用,还是陛下您英明神勇,风采不减当年,一个顶奴才十个。”
知道他这是故意奉承,但梁帝也爱听,有些不尽兴地道:“再来。”
霍汌:“好。”手上的伤遮盖下去,走过去,又拉着马缰跃上了马。
*
在宫中也算是过得舒坦,只是李遂华那边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梁国并州的气候比其他地方要热一些,到了深秋马上入冬,气温才真正降下来。
外面下了一场雨,空气里也才终于有了些冷意。
恰逢这时,边外也传来喜讯,由二皇子带领的闫南军又攻略了一座城池。
梁帝看似与俞国交好之后,变得心境平和、不再喜好战争,但实际上却仍旧野心勃勃,并不满足梁国如今的这些疆土。
梁帝野心很大,但他也依然是位千古难得的专情帝王,后宫中只有清元皇后一人,也至今只有两位皇子。
如今,太子在他身边,二皇子替他开疆拓土,都是他放在最心头上的。
听闻二皇子得胜,他心情大好,便要立即在宫中替二皇子办庆贺宴。
一是表达对远在边外的二皇子跟将士庆贺,二是希望二皇子能够早日彻底完胜敌方,真正凯旋。
酒宴这日,霍汌以太监的身份也在场。
梁帝身边坐着皇后,左侧下方便是太子。
霍汌低垂着头,一张姣好的面容谨慎地隐藏着,在看到有人要去给太子桌上添酒时,他立即上前道:“让我去吧。”
端酒的太监一愣,眼前的人他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但是看对方身上穿的太监衣服比自己品级高,是二品公公的衣服,心想着许是其他宫里管事的,便立即给了道:“是,公公。”
霍汌接过来一手托着酒的底盘,另一只手紧扣着酒壶上方的盖子,让自己脸色平静下来之后,很快朝着走去。
解石
霍汌端着酒壶走了过去, 到了跟前恭敬弯下腰,手指抓在酒壶把手上, 声音清朗道:“殿下。”
霍汌声音很好听, 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跟其他太监的声线显然是很不一样的。
他一只手托着酒壶的下面, 将酒缓缓倒在面前桌上的金樽里。
李遂华表情微微僵了一下,他抬头,目光看向眼前的人。
正好目光落在霍汌的侧脸上, 皮肤白皙如玉, 五官立体俊美,浓长的睫毛垂在下眼睑上方,如蝶翼一般轻闪着。
他手指也十分修长, 指关节分明, 并不显羸弱, 而是让人觉得十分有力道。
李遂华喉咙微微动了一下, 但并未说什么, 目光也很快又收回来。
桌上的金樽里倒满了酒, 他端起来,袖子遮着一饮而尽, 然后猛咳了几声,脸颊泛红。
霍汌:“……”僵了一下,又弯下腰给他再次满上。
两人之间依然是没有对话交流, 李遂华手指放在桌子上, 渐渐收紧, 他也不再看向面前的人。
霍汌默了默,又只好兀自退了下去。
只不过在退下去之前,他以极快的速度从袖子里拿出了那日捡到的那金颗珠球,然后动作十分隐蔽地给他放在了桌子上,转身离开了。
那珠球一时没有放稳,在桌子上动了一下,发出叮咛铛铛的声音。
李遂华愣了愣,手指伸过去抓在上面,上面还残留着刚才那人的体温。
他将珠球紧攥入掌中。
酒宴的中央,正表演着歌舞。
十多个貌美年轻的女子穿着水色舞衣,妙曼的身姿在眼前摇晃。
大臣中不乏有好色的,眼珠子瞪大几乎快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