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空荡荡的安全屋里,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岩文只不过是一个分区的司令,他能知道的消息不多。但即便如此,关于岚久的消息还是让岩文意识到——驻守这边界的最大势力被拿下了。
但岩文还是没有走。
岩文走出安全屋,走到了街上。那时候他还没有下定决心去找雨雾会所找格老板,他总觉着就算岚久被端,这边界也不是说让出就让出的。
可他错了。
不是对战争了解的人就能知道政权更替的微妙,当他看着那些车辆隆隆驶过,往大街小巷沉默地入侵,甚至不费一颗子弹就从车上下来,挨家挨户地进入楼里挂上旗子时,才明白这乌云已经厚重到无可承载。
岩文马上往回走去,他把护照收了起来,关掉了安全屋里所有的灯,再把门拉上。
他快步走在黑夜之中,而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如果上面默许了边界发生这样的事,那他一个人是无能为力的。但无论如何,他或许还能带走一个人。
那个人和他没有太多的交集,可他还是要试一试。
然而他却不知道,就在他在往雨雾会所去的过程中,他第三次错过了离开的机会,而这个城市也在几个小时之内,迅速地被占领和封锁了。
岩文拉高了衣领,遮住半边脸。
他确实不能以司令的身份出现,手上的兵权也定然被拿走了。但正如格老板所言,他在副司令位置上少说也有四五年了,他的办法是比格老板要多。
他绕到了外城,外城是贫民区。这里的武装明显少了很多,而再往人迹罕至的方向走了一段,他拦下了一辆货车。
他可以看到货车司机警惕的表情,或许刚从内城回来的他也被里面一堆的武装弄得又怕又好奇。岩文掏出了枪,但也掏出了护照。他坐上了车,让对方带他往外城的五区走。
那里有一个边界的军备地,这个军备地是中央直属,不归地方管辖,在明面上也没有报备。他认识管理这军备地的几个人,而他不相信连这个军备地的人也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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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格老板知道这是谁的主意,无非就是带头的那个男伎。
这男伎叫浩凌,和修礼不对付。格老板认识他俩多少年,就知道他俩积怨了多少年。
浩凌来这里时间很长,和修礼一样算是个老人。只不过他和修礼不一样,修礼是嘴巴贱,但城府不是很深,有什么话憋不住,想到啥就已经说出口了。
浩凌相反,他嘴巴很严实,但心机很重。最开始拉帮结派抵制格老板上位的就有他,只不过他从来不会自己去做,而是让手底下的人到处说格老板的不是。按照他的理解,格先生和他们一样不过就是个男伎,凭什么就让他去到大老板的办公室,坐上那个位置。
当然这话还有后半句,那就是他浩凌比格老板年轻漂亮会伺候人,要从男伎里面挑管理者,也应该是他浩凌。
所以格老板对付这个浩凌也花了一点时间,一是那时他刚上位,自己也不清楚该如何找到姿态。二是他确实不知道岚叔的意思,因为岚叔也让浩凌去过他的宅子。
但当格老板的位置定下来之后,这个浩凌一扫之前的挤兑,马上跑到格老板的办公室示好,非但如此,他还指出当时是哪些人在随便散播格老板的坏话,包括传播格老板是个阉人的事,以及格老板是为讨了岚久的喜欢,才忍痛阉掉自己等,都和自己没关系。
说完这些不忘加上一句——我也没别的意思,但您知道,修礼这人嘴巴不严实,在会所的时间又长,我没有污蔑人的意思,只是觉着,能让大伙乱说的人没几个吧。
这浩凌是不知道,就在他进门之前,修礼才来过他的办公室。为了不让这两人见面尴尬,格老板让修礼藏进了隔间。浩凌的话是给修礼听得一清二楚,等到浩凌走后修礼是气到要拿刀杀人。
格老板说你别杀人,你杀了人我就是损失了两个招牌。
修礼还是气,他说我讲什么你不信的,你跟着大老板你就以为你厉害了,我告诉你不是这样的,那个婊/子在这里一天,你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拿刀捅你。你不听我的,你不听我的就吃亏,真的,我不骗你的,Cao,Cao!……
等到气撒完了,格老板也知道修礼不会真拿刀去杀人。
但格老板对浩凌这人多留了个心眼,他知道这人唯利是图,但他也是识时务的。所谓识时务,就是在格老板坐稳了这位置之后,浩凌也确实没背叛过格老板。不像修礼有一天打算离开雨雾会所,浩凌是真正想扎根在雨雾会所里的。
所以无论他想要离间格老板和上下的关系,还是挤兑和栽赃修礼,他的目的都是要往这办公室的位置走,而在走不到的时候,他确实努力地在为雨雾会所捞钱。因为他无比地相信,只要他的功劳过多,那就总会被上面看到,总会把不配的人踢下去,换他上来。
格老板是见着他参加会议的,伺候毒枭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