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的。
所以,当沈季棠带着ru胶手套靠近他时,曲川抑制不住的挣扎了一下。
他想起温棋曾经带着过类似的手套,将涂满润滑剂的拳头和手臂放入的他身体。
那种感觉很紧密,很疼,也很可怕……
光是回忆,就足以让人发抖。
温棋不是有耐心的人,手法也缺乏专业,胡来的拳交导致肛口撕裂,肠道也出了血,一直止不住,顺着大腿流了一摊。
大概是怕他就此死去,温棋带他去了医院治疗。
那天,他的不堪、卑贱、丑陋,肮脏,统统都在手术室的无影灯下无所遁形。
医生诊断时怪异复杂的目光让曲川慌乱又无助。
躺在手术床上,他甚至想,是不是死了就能够得以解脱?
但是,如果真的可以死去,他就不会在那时选择成为一条狗了……
曲川不懂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留恋,不懂为什么已经烂成这样,还要一味求生?
对于ru胶手套的恐惧促使他颤抖着哀求:
“先生,我很好,我想……我不需要检查。”
开口却又觉得这样不好——
他违抗了先生的指令,又想利用先生的仁慈……
“你很需要。”
肖行冷淡的驳回了曲川的请求。然后捉住他发抖的手指许诺,“如果你乖乖配合检查的话,就可以得到一个奖赏。”
曲川想起花圃里漂亮的花。
他小声问先生:“什么都可以吗?”
肖行捏住手中瘦弱的指节,稍稍用力:“除了离开我,什么都可以。”
曲川心里乱了一拍,慌忙保证:“我不会离开您的,先生。”
他不会离开的,除非有一天先生不要他了。
肖行嘴唇勾了一下,伸手摸了摸曲川的脸颊:“那你要乖。”
“我会乖的。”曲川立刻回答,表示自己很听话。
曲川听话的让医生检查完,乖乖坐在先生身边等结果。
他被抽了六管血,现在晕乎乎想睡觉。眼皮很沉很重,一搭一搭就要闭上。忽然,听见先生开口:“你刚才很乖,所以……想要什么奖赏?”
磁性的声音让曲川轻轻抖了一下,眼眶突然就红了,结结巴巴的问:
“先生,您、您能给我、给我一朵花圃里的花吗?”
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纯情又浪漫的要求,肖行沉默了半秒:“可以。”
他注视曲川的眼睛,琥珀色的眼球,目光怯而柔软的躲闪着。
嗬,他只想要一朵花……
肖行意义不明的笑了一下。
曲川垂着眼睛,高兴的向他道谢:“谢谢您。”
“不用,这是你的奖励。”肖行冷淡的回答。
手术被安排在了当天下午,沈医生亲自Cao刀,做半月板关节镜下部分切除。面对那些冰冷的器具,曲川紧张又害怕,下意识张望着想找先生。
沈医生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告诉他说:“肖行在外面等你,一会儿结束之后就可以看到他了。”
曲川红了脸,但慌张的一颗心马上就安定了下来。
手术过程并没有持续很久,被护士推出去的时候,曲川看到了等待他的先生。
细长漂亮的手里拿着一朵蓝紫色的花,先生站在走廊的白色灯光下,周身仿佛被鎏上一层圣洁的光。
就像天神一样。
“给你。”先生将花放到他的枕头边,非常冷淡的说。
曲川侧头,脸颊刚好蹭到一点柔嫩的花瓣。
虽然先生说了是奖赏,但他更愿意将它当做一份礼物,用来换取内心一点虚假的高兴与满足。
在医院呆了两个月,沈医生和护士对他都很温柔客气。但曲川还是有点怕他们,每天眼巴巴的等先生来。
先生有时候会来看他,有时候不会,不来那天就会叫人在他床头的玻璃花瓶里插一束花。
来自花店的花束非常Jing美漂亮。
可他还是最喜欢手术那天先生亲手送他那朵……
曲川出院时已经到了冬天,外面一片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他坐在车上,悄悄的想,花圃里的话应该都枯萎了吧。不过还好,先生给的还在,一直被他珍贵的夹在书里。
书也是先生送给他的,讲的是一只小老鼠历险的童话故事。曲川隐约记得自己好像什么时候看过,但仔细去想,又一点也想不起来。
车辆缓缓的驶入阔别已久的别墅。
透过车窗,生气勃勃的花圃早已被白雪覆盖,还有漂亮的蓝色屋顶也是。
“下车,我们回家。”先生凑过来,俯身为他解开安全带,身上仍是曲川熟悉的凛冽的松木香气。
“先生,谢谢您为我治病。”曲川心里一慌,红着脸的说了表达感谢的话。
微小的热流划过耳廓,肖行僵了一下,冷淡的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