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了道长,他急需道长身上的温度与气息,这样才能平复他之前的不安:“是因为那只手镯。”
苏清风道:“我猜也是,那手镯什么来头?”
苏槐道:“那是三百年前,一个恶鬼的东西。”
三百年前,曾经有个恶鬼炼出了一件邪物,名为“却邪玲”,它能根据拥有者的强大程度发挥出不同的力量,同时也会逐渐影响身边的人,让他们迷失心智,沉于杀戮之中。
那恶鬼凭借此物在鬼界与人间大肆杀戮,足有上万人或鬼殒命于它之手,而它的实力也涨到惊人的程度,甚至能与当时的鬼王匹敌。于是它向鬼王发起挑战,两人大战数日,最后还是鬼王得胜,将它杀死。
临死之前恶鬼心有不甘,于是把自身的鬼气融于却邪玲之中——从此以后,这个邪物就失去了踪迹。
苏清风听完微微皱眉,道:“怎么和困魂锁有点像?”
同样都是鬼界之物,同样都有邪门的力量,但它们两个早已遗失多年,又怎么会突然出现,还被他遇到了?
这显然不是巧合,苏清风沉yin道:“我可能要去问问安芷,弄清楚高津文的那面镜子到底是怎么到他手里的。”
苏槐道:“之后再去问吧,道长不想想为什么自己又会晕倒吗?”
苏清风对上他的目光,感觉小野鬼的眼眸好像更深了一点,摸了摸他的眉眼道:“是啊,我记得你之前给过我血果,按理说我应该不会受到鬼气侵染才对?”
苏槐握住苏清风的手,将他修长的五指包拢在掌心里,道:“因为却邪玲的鬼气不同于鬼界的鬼气,它更加强大,而且——”
却邪玲中蕴含的鬼气不只是被那只恶鬼杀死的上万人鬼凝聚而成,还包括了恶鬼本身……那可是足以和老鬼王相敌的力量。
如果仅仅是这样,血果还是能为苏清风防住那些鬼气,但问题就出在他的体质——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生来即对邪祟之气敏感一些,同样的鬼气到普通人那里就是那样,但到他这却会成倍地翻增,成倍地侵袭他……或者说,成倍地被他吸收。
苏清风惊讶道:“也就是说,我吸收了双倍的鬼气?”
“不止,”苏槐道,“可能是数倍之上——所以道长才会昏过去,但就在刚才的十分钟里,血果已经将道长体内的鬼气完全驱散了。”
血果毕竟是血果,就算苏清风吸收的鬼气再多也能将之驱散,不过需要一点时间罢了。
苏清风道:“那还好,所以我现在等于没事了?”
苏槐没回答,只是看着苏清风道:“可是,道长知道自己的体质为什么会这样吗?”
苏清风摇摇头道:“如果我知道,就不会去碰那个却邪玲了。”
“……”
苏槐沉默地把脸埋在苏清风肩窝里,苏清风微微偏过脸,感觉身上的小野鬼浑身都散发着不安的气息,便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我真的已经没事了,就算吸收了那么多鬼气,血果也能在短时间内将它驱散,不是吗?。”
“血果是很好用,但是……还有一个更一劳永逸的方法。”苏槐抬头,眼眸深深地望着苏清风,好像在刚才的时间内终于下定了某个决心,“道长想知道吗?”
苏清风道:“是什么?”
苏槐:“和我完成血契。”
苏清风:“血契?那是什么?”他还从没听过这个东西。
苏槐道:“是鬼界记载的一种秘法,只要道长和我达成血契,我们就能共享寿命,而且道长依然是人,但还会拥有类似于鬼的体质——从此以后,道长就再也不可能受鬼气影响了。”
苏清风看着他道:“就类似于你这样的吗?”苏槐拥有一半人一半鬼的血脉,因此他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也能做鬼界的王。
苏槐点点头道:“我还可以保证,血契没有任何对道长不好的东西。”
“不用保证,我相信你,”苏清风想了想,道:“那么要怎么完成血契呢?给你吸血吗?”
苏槐搂住他的腰,微微靠前,苏清风后背抵上柔软的大床,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是一个被苏槐逼近的姿态——恶鬼将他困缚在自己臂弯之间,不让他有一点逃脱的可能。
“不需要血,”苏槐漆黑的眼眸不知何时变得幽深无比,道,“只是……可能会有点疼。”
苏清风:“嗯?”
苏槐目不转睛地看着苏清风,看着那双只倒映出自己一个人的眼睛——他喜欢道长的眼睛,尤其是道长看着自己的时候,真是漂亮至极。
很久以前他就想过用血契,只是担心道长不会同意才没有说出来,但现在,他等不了了。
既然血果不能完全保证道长平安,那他为什么不选择一个更直接、也更能把他和道长紧紧捆在一起的办法呢?
“道长。”
恶鬼抵住苏清风额头,与他十指交扣,嗓音刻意压低,几乎是贴着耳畔,宛如情人间亲昵的低语,又充满毫不掩饰的侵犯与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