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童峻听见他这一句骂,脸上却多了半分轻松,似乎没想到叶钦居然心里挂记着他病了:“你要去哪?你让我送,我就不让你赔了,行吗?”
“账号给我,这么大的数直接转不了。”跟童峻说完,叶钦直接拨了个电话给何玉谦,“哥,我之前放在公司户头上的……”
他话还没说完,童峻一把夺过了他的手机,也急了:“为什么啊叶钦!你就这么恨我吗?白昙可以和你一起唱歌,有事你找何玉谦,那我呢?我哪里比不上他们呢?”
“你哪里都挺好,比我好太多,我配不上你,行吗?”叶钦把自己的手机拿回来,转身朝着大门走了。
童峻抓着他的手,往自己怀里揣:“你把话说清楚,我哪里不好了?”他一直压着咳嗽,两颊上腾起不自然的绯红色。
“好,说。”叶钦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呼出来,空气中聚起白白冷冷的一团。
“白昙是我的同事,何玉谦是我的兄弟。而你,曾经是我的全世界。”叶钦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想这些话的时候,就像是一场极为安静的千刀万剐。而当着童峻的面,他却可以把这些日夜折磨他的话轻而易举地说出来。
而且这些话被说过了,就好像丧失了原有的杀伤力,他再想起来,也就没那么疼。
“我曾经想着把最好的都给你,哪怕我不做我自己,我也要让你过得很幸福很快乐。”叶钦看着童峻,就像是想要原谅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可是你要的幸福快乐和我没关系,我给你的你都不要,但是我能给的都已经给完了,就都没有了。你为什么还跑来问我,怎么什么都不肯给你呢?”
童峻的羊毛衫破了一个大窟窿,寒风呼呼地往里面灌,他却连掩也不知道掩一掩,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一阵咳嗽把他的话打断了。
叶钦唇间又团起一小团白雾:“童峻,你是个大人了,对自己的人生也有很好的规划。有没有我,其实对你来说,真的没什么不同,所以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他离开的脚步太匆忙,没听清童峻在他身后说了一句什么,却也没再回头看。
何玉谦很快把电话拨了回来:“叶子,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听见童峻的声儿了?”
“哦,现在已经没事儿了,”叶钦有点疲倦地捻了捻鼻梁,像是要跟自己确认一样,“没事儿了。”
“那小子要再过来犯浑,你立刻就给我打电话,听见没?”何玉谦的大嗓门哇啦哇啦的,手机拿老远都能听见。
“嗯,已经没事儿了。”叶钦看着小区院子里光秃秃的乔木,萧索得有些滑稽。
何玉谦那边有点乱,像是在忙什么,但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婆婆妈妈:“叶子,影响力晚会的邀请函你收着了吧?”
“收到了,”说起来这个,叶钦脑子有点转回来了,还有点纳闷,“这个不是发给当年最有话题的公众人物的邀请吗,他们给我发这个干嘛?我这才复出两个月,作品都还没出。”
“我的叶子欸!”何玉谦的嫌弃里带着一点小骄傲,“你是谁啊?叶钦啊!一块广告牌掉下来砸着十个人,九个半都管你叫过老公。你如果打开微博,十次热搜里八次都有你,你还不算有话题吗?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不是光用作品说话的年代了。你流量到了,难道还怕没话题吗!”
原来是这种话题。
叶钦低声笑了,何玉谦在电话那头听不出他的自嘲,还以为他是开心,又添一句:“就这周末晚上了,到时候我来接你。我弟弟,必须有排场!”
叶钦不是会败人兴致的人,配合着答应:“行,全都仰仗我哥了。”
尤金金在小区门口等着叶钦,看见他抱着猫上了副驾驶,有点稀罕:“真可爱,还挺活泼的。”
煤球有点认生,原本在鼓捣自己爪子上那一团姜黄色的绒线,听见陌生的声音,一下就把小耳朵立了起来,警惕地瞪着尤金金。
叶钦把它爪子上的线团一点一点往下择:“晚点还要辛苦你,带着它去打个疫苗。”
“叶老师的事肯交给我办就是信任我,有什么辛苦不辛苦。”尤金金大概是被何玉谦狠狠地调/教了一番,不仅手脚利落了,也更会说话了。
他把车里的温度调高了一点,从后视镜里看着叶钦:“今天的戏挺重的,您眯一会儿,到了我叫您。”
叶钦点了点头,闭着眼睛靠在了椅背上。
今天的戏的确重,叶钦的念白特别多,但他台词的功底够扎实,没有一个地方露怯。
倒是闫茜茜,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今天特别不在状态虽然不至于说错词,但情绪始终浮在戏外头,潜不下去。
一个镜头卡到第四遍,导演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都休息一下,调整状态。”
闫茜茜走到场边坐下,不停地咬着自己的手指甲,一双眼睛也黯淡无光,漫无目的地四处看着。
叶钦恰巧在一边接热水,就看见王副导踱着步子走到闫茜茜身边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