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陈澍的话,他的心跳蓦地加速起来。
“也就这点儿念想撑着我熬到高考了。”林听雨低声说。
陈澍握住林听雨的胳膊,顺着胳膊找到他的手,然后用自己的手指紧紧扣住林听雨的手指:“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不会食言。我要给你最好的。”
“真温柔。”林听雨把陈澍的手举起来,放到嘴边,亲了一口他的手背。
“嗯。”陈澍说,“陈澍前十九年的人生里都没有‘温柔’这种东西的存在,但现在有了,全都给林听雨了。我给你的,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不会再给第二个人。”
林听雨一把搂住陈澍,把脸埋进他的颈窝,一言不发。
半晌,他才开口:“陈澍,我真喜欢你。”
“我也是。”陈澍笑了笑,把林听雨搂紧,“后天早上我送你去考场吧?”
“别了,来回跑太折腾了。”林听雨摇头,“我担心你找不到路。”
“没事,不是有导航吗,还能打车。”陈澍很坚持,“我得把你送到考场才能放心。”
“好啦,我自己能去的。”林听雨捏了捏陈澍的手,“你专心考试。”
高考前夕的上午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但是班上的同学似乎都挺浮躁的,每个人都兴奋不已,坐立难安。
陈澍向来冷静,倒也没什么可以影响得到他。
就算坐在喧闹浮躁的氛围里,他也能两耳不闻窗外事,风雨不动安如山,静静地翻着自己的复习资料,最后一次巩固知识。
林听雨跟陈澍在一块久了,多少也耳濡目染了一些陈澍的性子,也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看书。
这是在五中度过的最后一天了。
学校给高三学生放了半天假,下午不用上课,让学生们自由活动,好好调整心态。
陈澍和林听雨决定在考试前好好放松。
陈澍的颈椎和肩膀疼了很久,一直没能抽空去医院看看。
他们正商量着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沈青梅就打电话过来,让他们俩今晚过去吃晚饭。
林听雨随口提了一句陈澍的脖子疼,沈青梅立刻给他们推荐了一家自己常去的按摩店。
在沈青梅的推荐下,林听雨带着陈澍找到了那家靠谱的按摩店,一起舒舒服服地做了一个推拿。
“我的颈椎真不行了。”陈澍趴在理疗床上,对隔壁床的林听雨说,“我前一阵脖子疼得头都抬不起来。”
推拿师在手上倒了油,大面积地涂抹在陈澍的肩颈上,一下一下地捏着陈澍的肌rou和经络。
“你每天十几个小时坐在那儿保持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的,颈椎神经压迫了吧。”林听雨说,“都叫你别坐这么久了,偶尔也要起来活动活动。”
“小伙子,你这肌rou僵硬得不行啊。”推拿师捏着陈澍肩颈相连的那块肌rou,“我刚才都推不动。”
推拿师那一下直接拨了陈澍肩颈的筋,又酸又痛。
陈澍疼得直皱眉,没忍住,“嘶”了一声。
“这儿疼吧?”推拿师边推边问,“你这儿起了个结,淤堵了。”
确实疼。
特别酸爽。
陈澍连回答的力气都没了。
他把脸埋在理疗床的凹坑里,闭着眼睛,任由自己像一块待宰的猪rou一样被推拿师摆弄。
“哥,高考完我们经常来做吧。”林听雨的肌rou倒没有陈澍这么僵硬,推拿师推下来还挺顺利的,“把你的肩颈治一治。”
“嗯。”正在被虐待的陈澍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你们是兄弟啊?”帮陈澍按摩的推拿师笑了笑,“中医其实还是很有道理的,有时间做做推拿艾灸什么的,也是一种调理的方式。不过你们是第一次做推拿,这两天可能会有些手法反应,譬如觉得后背酸胀之类的。”
和推拿师说的“手法反应”一样,这一整天下来,陈澍背后的肌rou确实一片酸痛。
不过陈澍倒没什么不适应的感觉,因为他的后背的rou每天都在痛。
直到晚上,陈澍和林听雨在沈青梅家吃晚饭,沈青梅随口问了陈澍一句:“陈澍,你脖子还疼吗?”
陈澍愣了一下,放下筷子,摸了摸脖子。
他这才后知后觉,一直以来的颈椎酸胀和压迫感竟然消失了:“……不疼了。”
“真的?”林听雨有些惊讶,“一点都不疼了?”
陈澍捏了捏脖颈上的肌rou,确认了一下:“嗯,真的不疼了。”
“你的肌rou太僵硬了,又淤堵得厉害,推拿师应该是帮你把淤堵的筋脉疏通开,又把僵硬的肌rou给你按松了。”沈青梅往碗里夹了一筷子菜,“有空还是要多注意一下,你们俩还年轻,身体要好好保养,别太拼命了。”
“过了这两天就好了。”陈澍叹了口气,拿起筷子继续吃饭,“这种磨人的日子马上就要过去了。”
“你们俩有什么想报的专业吗?”沈青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