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 一脚踩空摔下来。
走到四楼的时候,林听雨突然停了下来。
他背对着陈澍, 垮着肩膀。
像是彻底失掉了全身的力量,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支撑自己。
“怎么了?”见他停下,陈澍也跟着停下来, 问。
“……走不动了。”林听雨转过身来看陈澍。
他的眼神疲惫,连声音都变得有气无力的。
林听雨很少这个样子,他大多数时候都是Jing力充沛生意盎然的。
陈澍有些心神不宁。
他站在低林听雨两层的台阶上,抬起手, 去抚林听雨的腰:“我背你?”
林听雨摇摇头。
“那……我抱你?”陈澍又问。
林听雨站在台阶上,默不作声地低着视线看陈澍。
陈澍比林听雨高,但是林听雨站在比陈澍更高阶的台阶上, 就会略比陈澍高一点。
谁都没说话,就这么安静地对视。
楼道里寂静无声。
没过几秒,感应灯熄灭,周遭陷入黑暗。
只有彼此的呼吸声,还有不知道是哪家人隔着墙壁传出来的欢笑声和电视播放新闻联播的声音。
片刻后。
借着外面透过来的路灯灯光,陈澍看见,林听雨朝他张开双臂。
林听雨的样子可怜极了,眼睛红红的,表情既无助又茫然。
他张着胳膊,像一个坐在地上委屈地等待着家长过来拥抱他的小孩儿。
陈澍没有犹豫。
他把手中拎着的书包挂到肩膀上,伸手抱住了林听雨。
林听雨是冷的。
但陈澍是热的。
被陈澍触碰到的那一刻,林听雨彻底脱了力。
他仿佛忘记了他们还站在台阶上,直接放任自己,一头摔进陈澍的怀里。
而陈澍总是不负所望,即便林听雨摔下来的行为如此唐突,陈澍还是稳稳当当地接住了他。
他们在黑暗的楼道里抱着对方。
林听雨记得,上个学期的某一天放午学,他和陈澍站在空无一人的教学楼楼道里,也曾经这样对视过。
那会儿陈澍还没明白自己的心意,却已经在隐隐约约地吃醋生闷气。
陈澍用手捏住他下颌时的力度,林听雨现在仍然记得很清晰。
那个时候的陈澍还不属于林听雨。
对于那个时候的林听雨而言,陈澍是他高不可攀的月亮。
但现在,他已经跟陈澍互相拥有了对方。
彼此之间毫无保留,是互相信任的最亲密的恋人。
林听雨把脑袋埋在陈澍的肩膀上。
陈澍的肩头很温暖,就像是为了拥抱而生的地方,和林听雨的脸完全契合。
林听雨将脸贴着陈澍的颈窝。
抱得紧一点,再紧一点。
最好再也不用分开。
陈澍一只手搂着林听雨,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动作缓慢地安抚着他的情绪。
林听雨抱着陈澍,像是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到他身上,把全身的重量都摞给陈澍来撑着。
陈澍仰着脸,去吻林听雨的发梢:“别怕,你可以依靠我的。”
半晌。
林听雨开口叫陈澍,声音沙哑:“……哥。”
他贴着陈澍,说话的时候有热气涌出来,嗡嗡震动。
陈澍偏过一点头,碰了碰林听雨冷冰冰的耳朵:“崽崽乖,哥哥在。”
他的声线很冷,每每哄林听雨的时候,会把音量放低,声音里灌上令人沉醉的温柔。
林听雨沉默了一下,才开口:“……我想吃红烧rou。”
陈澍一顿。
林听雨用很慢的语速,接着说:“要吃上次你做给我的那种,用肥rou比瘦rou多的五花rou,切成小块,加很多的香料和姜块焯水,用油熬,一点水都不放。”
“要放两勺碎冰糖,我喜欢吃甜一点,还有一勺酱油,半碗黄酒。要把冰糖炒得又亮又香,糖油要炒得稠一点,但不能炒焦,裹着晶莹剔透的五花rou,用筷子夹起来,还能拔丝儿……”
“咬下去,脆口的,一点都不腻。配着热腾腾的米饭,我能吃两大碗饭。”
“好。”陈澍把林听雨搂紧,贴着他的脑袋,对小孩儿似的低声哄,“哥一会儿就去买rou做给你吃,好不好?我们先回家,你在家里洗个热水澡,然后回房间好好睡一会儿,等等我,好吗?我马上就回来。”
“……我等着你。”林听雨抓着陈澍的衣服,整个人都在发抖,“我在家等你回来,你不能骗我,不能一走就不回来了。”
“不骗你。”陈澍摸着他的后脑勺,动作很轻地安抚,像给小动物顺毛,“崽崽,你得相信我。”
陈澍和林听雨俩搬到一块以后,学习太忙,连衣服都是陈澍送到楼下洗衣店去。
打扫卫生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