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时之间满朝文武, 人人皆知风头正盛的五皇子程晚桥要去池州驻守,这一去还不知多久。
听到这个消息, 最高兴的自然是太子,程晚桥是他太子之位最大的威胁,如今他主动请命前去驻守,这没个十年八年, 他也不会回来。即便十年八年后他再回来,他这个太子也早已经在朝中扎好了根,即便他本事再大,也撼不动他。
三皇子程晋良听说了这件事, 特意来了一趟宜襄府,一盏茶过后,他便摇头叹息, “皇弟,你真是糊涂啊,这个时候你怎能去驻守边境呢。”
程晚桥道:“京城的日子过于安逸,还是边境适合我一些。”
“那你可想过以后?你如今战功赫赫,又深得父皇信任,日后必定会委以重任,去那边境驻守,那可就等于你放弃了你这几年在战场上拼出来的功绩。”说话时,程晋良用食指敲着一旁的高几,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对于他的劝说,程晚桥无动于衷,“功绩都是身外之物,我并不看重。”
“你既不看中,那你这些年在沙场上拼命,又是为了什么?”
程晚桥毫不犹豫道:“自然是为了社稷安稳,国泰民安。”
程晋良听了,摇头笑了笑,“五皇弟啊,你可是我见过最没有心计的人。”
程晚桥只笑不语。
程晋良又问:“不过,我倒是好奇了,这战场除了斗兵力,还斗计谋策略,你如此宅心仁厚,是怎么跟荆军斗智谋的?”
程晚桥道:“皇兄也会说是战场,战场上我想赢,自然是要小心谨慎地谋划,而这朝堂上,并无我想要的,自然就得过且过了。”
程晋良闻言朗笑了几声,心里也有几分自嘲,看来他处心积虑想让他和太子斗的想法是大错特错,程晚桥无欲无求,并不是嘴上说说,而是确确实实。
他既觉得庆幸,又觉得惋惜。
庆幸少了一名对手,惋惜少了一枚棋子。
待送走了程晋良,遇辰从门口进来,“他在试探你。”
程晚桥看着遇辰,刚刚他并没有察觉他在附近,“你方才一直在外面?”
“我若是想听,即便是在我房里,也是听得到的。”
程晚桥倒是相信遇辰有这个神通的,“你觉着,他想试探什么?”
遇辰走到椅子上坐下,“他早该知道你不会和太子斗,你离开京城后他会亲自上场,与太子正面交锋,但你此时远去边境,就等于退出了他们之间的争斗。”
“那他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若是他不担忧,今日就不会特意跑一趟。”遇辰老谋深算地分析道:“他先前想利用你对付太子,坐收渔翁之利,如今你作壁上观,他自然也怕,怕他和太子在京城斗得两败俱伤,你突然回来,捡了这个渔翁之利。”
被遇辰这么一提醒,程晚桥仔细回想,程晋良这一趟确实来得十分蹊跷,他这些日已经没有挑唆说他去对付太子了,因为他已经知道他不会斗,但他今日特意过来自然不是关心他的,而是想试探他,如若被他试探出他对皇位也有一丝念想,那他在池州估计也不会安稳。
程晚桥觉得自己还是太过小看他的这位兄长了,“看来还是我太过大意。”
遇辰道:“是你心地太过善良,从不从坏处去定论他人。”
程晚桥看着他,“那我方才的话估计也是让他放心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三皇子虽整日嬉皮笑脸,可若论心机,他可比东宫那位深得多,并且,他疑心也重。”
程晚桥仔细想了想,觉得三皇子的心机确实比太子重得多,太子虽然视他为眼中钉,但好歹他回京之后没有在背后耍过什么Yin谋诡计。
这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皇室中的尔虞我诈比战场上Yin险多了,程晚桥是再不想趟这趟浑水,“我下个月便与你一同回池州,隔了千山万水,这京城中的明争暗斗便跟我无关了。”
他又问:“还有半个月,京城之中你可还有想去的地方?”
遇辰道:“说起来,你的府邸,我还未曾去过。”
程晚桥也才想起,确实从没带他去过自己的府邸去看,自搬来这宜襄府,他自己回去的趟数也寥寥无几,“那改日我带你去看看。”
“好。”
——
十一月三日为大祁祭龙之日,之所以定为这一天,是因为祁朝开国皇帝便是在这一天见到了仙龙,并且得了仙龙指点得到了天下。
祭龙大典是祁国最为盛大的祭典,文武百官皆要到场,不能出丝毫纰漏。
平日里睡到天大亮才起的遇辰今日起了个大早,他换上了礼部送来的衣裳,与他平日里穿的衣裳同色,也是紫色的,只是衣裳上的纹路要复杂得多,上面的刺绣针脚细密,十分逼真,看得出绣的是一只腾云驾雾的白凤凰。这衣裳繁复华贵,衣摆很长,拖了有五尺。
一旁的程晚桥帮他理好了衣领,而后痴痴地看着他,以前他不敢这样直视他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