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原是怕他再说出类似“以身相许”、“不离不弃”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的话来。
看肖原手上拿着那份《关于推进全市劳技课教学工作的指导意见——“非遗传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副被感动坏了的样子,江薪也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对他太好了点。
“你来看看,想吃什么自己去洗。”难道还想吃现成的么?江薪腹诽。
“Yes, your majesty!”肖原放下《关于推进全市劳技课教学工作的指导意见——“非遗传承”》,拎上食材兴冲冲地去当洗菜小弟。
江·英语渣·薪没听懂,自顾自从冰箱里拿出芝麻酱、海鲜酱、沙茶酱……在桌子上排成一排,打算调蘸料。
没错,冰箱冷藏室里的酱菜都换成了酱料。
经过一番忙碌之后,两人面对面坐下来准备开吃。
想想上一餐只有一碗可怜巴巴的蒸带鱼,外加两罐酱菜,而今天,吃的居然都把桌子铺满了,害得江薪连放笔记本的地儿都没有,只好用手机看纪录片。
无论何种境况,只要是吃饭,总少不了纪录片这道“配菜”(除了在外面)。
锅内红色的汤汁咕噜咕噜冒着泡,江薪这次选了味道酸甜且百搭的番茄底料,选了《川味3》来搭配,再加上新鲜的食材,如果不是还得边吃边研究那份《关于推进全市劳技课教学工作的指导意见——“非遗传承”》,真可谓是宾主尽欢。
谁让江薪当初迫于生计接了家教这个活呢?
吃完饭就得出发去伺候那个难搞的小胖子了,肖原内心怨念。
“我觉得重点是‘亲手触摸到那些快要失传的手工艺品’这句话,这意味着我们得买或者租一些非遗工艺品过来。”江薪分析完毕,从锅里夹了个甜不辣,沾了蘸料,一口下去,好满足。
“嗯嗯。”肖原嗯完继续往嘴里塞东西。
“我知道雁城有两位非遗传承人。”江薪说完这话,筷子上的毛肚已经完成七上八下这一过程,事不宜迟赶紧吃。
“嗯嗯。”肖原嗯完还是往嘴里塞东西。
江薪看肖原如此敷衍,不说话了,到底谁才是劳技课老师?
肖原发现空气开始凝固,求生欲爆发,拿出手机开始搜索“雁城非遗传承人”。
“我知道了,一位是‘泥人张’,另一位是‘皮影林’。”肖原现学现卖。
就这样吗?说了这些有什么用?江薪夹起一块肥牛接着烫。
肖原接收到江薪鄙视的眼神,开始做出一副可怜巴巴、我是文盲的神态。
江薪只能自食其力,继续说:“我大学的时候修过一门课,叫《民间手工艺的种类和发展》,”江薪本想说这门课的老师就是夏娇的哥哥,但又想到这似乎不重要,于是略过,“里面提到了这两位非遗传承人的工作室地址,明天周六,我们去拜访一下,看看能不能租用或购买。”
“如果可以领着学生们直接去工作室拜访就好了,我也不用上课了。”肖原懒癌发作开始异想天开。
“你觉得可能么?”江薪残忍地戳破肖原幻想的泡泡。
“不可能。”肖原蔫了。
学校不可能为了一节劳技课专门租车送学生去工作室,更何况一个班那么多学生,工作室才多大?
再加上这么一来一回的,最起码花去半天时间。
而且非遗工作室不见得会同意。
我是不是脑子坏了请他吃火锅,江薪后悔。
—
第二天,风和日丽,适合出游。
江薪和肖原即将踏上非遗工作室之旅。
不知道先去哪一个,他们郑重地决定丢硬币,结果两人都“分无分文”,只好退而求其次石头剪刀布。
谁赢了不重要,最后的决定是先去“泥人张”工作室。
老天爷的心思真是不可捉摸,他们的第一站就吃了个闭门羹。只见工作室大门上随意贴了张手写的告示,上面写着“本人去大山深处找灵感了,归期不定,手机没带,大家请回”。
所以“皮影林”工作室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
幸好“皮影林”工作室正常营业中,两人踏进工作室的大门,首先环顾四周,然后发现展示柜百分之七十是空的。
江薪觉得有些不妙。
“你是……江薪?”一个和江薪年龄相仿的女生问。
女生梳了一个松散的发髻,斜插了一支仿点翠的发簪,面容如出水芙蓉般,穿着一身天青色改良旗袍,看样子是工作室的工作人员。
“你是?”江薪想不起来对方是谁,一脸歉意,同时在心里骂自己是不是金鱼脑子。
“哈哈,你不记得我很正常。”女生爽朗地笑着,和她的形象完全不符。
想减轻江薪的尴尬,女生开口解释:“我选修过《民间手工艺的种类和发展》,和你一班。你可能不知道,当时你在这门课里可出名了,大家都说你每次交小论文都用的毛笔字,而且次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