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整理物件。
易嘉一站在柜台前,回望一眼, 明显感觉到季初渺状态不大对劲。
明明平日里神气活现,现在倒成了一颗蔫耷耷的小草。
“诶, 怎么回事啊你。”易嘉一找了个托辞离开郑柏的视线范围, 悄悄咪咪摸到才从试衣间出来的季初渺身边。
换上厚重滑雪服的少年, 毫无防备被这么一问, 下意识紧张了下。
江印的喜欢,对他而言,还是个得捂着的秘密。
季初渺张嘴想回答, 但转念一想多说多错, 立刻又牢牢闭上嘴一声不吭。
易嘉一就见少年伸手,把护目镜往头上一戴。硕大的眼镜框把少年小半张脸遮住, 再配上其他护具,季初渺整张脸都看不清表情了。
“没事。”透过滑雪服,少年清亮悦耳的声音闷闷的。
易嘉一问不出个所以然, 只得做罢。
几人跟着滑雪教练站上了上山的滑动坡道,郑易二人都接触过滑雪, 行动得游刃有余,钱前与金宇则半点都没玩过这种爱好, 站在板子上活似木头人, 动都不敢动。
季初渺落队伍最后头, 他往后放张望,像还不死心在找什么。他想掏手机给那失联的人发条信息去问问,一摸才想起,为了安全起见,手机就没随身带来。
他觉得江印八成不会赶过来了。
自动传送带上山很快,几人才站稳,易嘉一就朝季初渺害羞地笑笑,扯着难得一聚的爱人往没人的空地走去,想要过二人世界的意图很明显。
阻人恋爱天打雷劈,季初渺很识趣,他转身去找钱前与金宇。
两只完全不会的萌新呆站原地,宛如圆鼓的企鹅,被教练无情地领走了。
季初渺:???
这一对一对的,怎么的就剩下他了呢?
滑雪场还未正式对外开放,场内游客鲜少,大多是有点门路找进来的朋友。
寒风一吹,卷起一层薄雪。
季初渺孤零零地站着,有些走神。他愣了下,自顾自活动起四肢,灵活地起步,往山下冲去。
少年双膝微屈,优越的头身比,即使穿着臃肿的滑雪服,也阻挡不了周围人像其投去欣赏又好奇的目光。
季初渺姿势很自如,完全没有初学者的生涩。他深色单板飞速划过雪面,身化银龙,在皎白的雪道上叱咤飞过,转眼身影就看不清了。
被教练苦口婆心教学中的两只萌新选手,对着季初渺一骑绝尘的背影,发出羡慕的感慨声。
雪道被整理过,空旷得很,季初渺很久没滑得如此酣畅淋漓。他往缆车上一坐,翘着单板重新往山上去。
高级雪道还没开放,坡度平缓无障的雪道对季初渺来说,纯粹只能拿来打发时间。
众人第二次看到季初渺,乘风少年以非凡的速度冲下了雪道,期间还炫技似的玩出了几个花样。
“阿渺……很少见他这样发泄的。”易嘉一还是有点担心。
郑柏也往山下望了一眼,见季初渺虽大胆放纵,但还是有注意安全,就没太担心:“江印那边忙完了,说就过来。”
“你怎么知道?”易嘉一滑雪是季初渺教的,季初渺滑雪不带手机的习惯,在易嘉一身上如出一辙。
郑柏指了指胸前内兜:“江印给初渺打了十几个电话,一直没接通,就知道初渺开始滑了。这不,找上我了,恨不得让我给他直播初渺滑雪。”
易嘉一眉梢一挑,娘家人立场显露无疑:“这人怎么这么粘阿渺呢,管得也太紧了吧?”
郑柏不置可否地双手环胸:“谁管谁还不一定呢。”
季初渺在雪道上耍了上十圈,终于把体力发泄殆尽,随之而去地还有心里充满的烦闷。
最开始他还有点想回山脚的雪屋里取手机,给江印去个电话的想法。等后来,他只剩下“打个屁的电话那货爱去哪去哪”的愤怒。
谁管他。
季小爷不要面子的啊?
季初渺气呼呼,头也不回地爬上了去山顶的缆车。
他根本没发现,就在他坐上缆车后的十几秒时间里,有一位装备穿戴整齐的年轻男子从山脚屋子走出,也跟着坐上缆车。
江印一抬头,就看到隔了几个空缆车、正在漫天雪景里晃荡着单板的少年。
即使季初渺被滑雪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即使这会儿只能看到个什么都看不出来的背影,江印还是有预感,那缆车上的人,就是他的人。
满脑子都是在怀疑江印是不是真喜欢自己的少年,对被后方视线盯了一路这件事,一无所知。
季初渺熟练地下缆车,他没有直接滑起单板溜远,而是靠边重新调整了下鞋绳。他站直一个转身,就看到雪道旁边多了个人。
那人还先他一步冲上了雪道,占了他专属的黄金位置。见那副架势,感觉马上要开滑了。
炫遍全场无敌手的季大高手莫名其妙,盯着那人的背影,陡然感觉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