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的修士身上。郝亮站在姜行的剑上,眼睛被光亮刺得无法睁开。他双脚因狂风无法牢牢站立在剑上,打了几个趔趄,向水中倒去。
严珂迅速从郝亮手中飞起,化为身形。他在郝亮落水之前牢牢抱住了他,同时另一只手拎住了画家的领子。
“走!”他命令姜行,随即便起身向那光亮之处飞去。
穿越了石壁,果然飞到圜土山之外。郝亮越过严珂肩膀,回头看去,圜土山那滑不留足的岩壁上,赫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痕。他轻轻咽了一下口水,溜回到严珂的怀里。
“还真的能把山劈开啊。”郝亮喃喃道。
“对。”严珂单手紧紧搂住郝亮,淡淡道。“不只能劈山,我劈柴也很好用。刀刃锋利,还从不会卷边。下次有机会你可以试试。”
郝亮看着严珂一本正经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愿我还有用你劈柴的机会。”他说。
几人不敢在圜土山附近停留,只得飞速逃离。在发现没人追上来时,才稍稍松了口气,落回到地上。
画家身上的水,此时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姜行见画家身上的衣服单薄,便将自己的长褂脱下,披到了画家身上。画家朝他笑了笑,用手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下。
姜行茫然地看着画家,又转头看向郝亮。郝亮轻轻笑了一下。
“他在说谢谢你。”他说,“他说你真的很温柔。”
“我没有。”姜行的脸红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画家。画家披着元成派的长褂,长褂下,是松垮而单薄的白色中衣,敞开的领口处,几道红色伤痕赫然醒目,显然是遭受鞭打捆绑的痕迹。
姜行的眸子明显地缩了一下。“对不起……”他咬着嘴唇,低声道,“如果不是我找掌门的话……”
画家愣了愣,连连摆手。“现在说这些话也没用了。”郝亮对姜行说,指了指画家,“他这么逃走,圜土山那群修士必然会天罗地网地追拿他。既然要救他出来,你想好要把他藏到什么地方了吗?”
“藏到石宏山就好。”姜行毫不犹豫地答道。“画家在我房间里躲几天。石宏山人少,掌门也信任我,没有人会怀疑的。”
“好。”郝亮摸了摸下巴,略一思索,“现在清霄派那里我肯定也回不去了,不如也去元成派待一会吧。”
“啊。杜掌门要去石宏山?”姜行眼睛亮了一下。圜土山之行,让他对郝亮的崇敬之心增长得飞快,眼看就要把郝亮当偶像了,“那我回去时先和掌门通报一下,给你安排一个住处……”
“不必。”郝亮抬起嘴角,露出一个略显狡猾的笑容,“你千万不要通报掌门,我还得瞒着他,在石宏山调查一些事情呢。”
“什么事情……”姜行话音未落,便看郝亮拍了拍严珂的肩,严珂抱起他,径直向石宏山的方向飞去。姜行挠了挠头发,也扶着画家的手,让他在自己剑上站稳,追着那两人走了。
几人依照姜行的指引,在石宏山一栋小屋门前悄悄落下。姜行打开门,将三人请进屋。
这是一间整洁的房间,一张小床,一张小桌,桌上堆着几本书,墙上挂着几把剑。
“这是我的房间,有些寒酸,”姜行不好意思地说,将画家扶到床上,“但师兄弟们很少会来,画家可以安心在这里住几日。”
画家点点头。他看着姜行,眨了眨眼,然后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肩头。
姜行疑惑地看着画家,又求助地看向郝亮。“你肩上不是受伤了吗?”郝亮说,“画家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我没事了。”姜行急忙道。画家轻轻笑了一下,然后起身,将身上的长褂脱下,交还给姜行。
姜行又扭头看郝亮。“画家说你没事就好,”郝亮无奈道,“他说你回到元成派,最好还是把道服穿上,省得其他人怀疑。”
“啊……对对对。”姜行道,“但你也需要些衣服,要不然会冷。”他打开自己的衣柜,发现自己柜里只有一模一样的几件白色道袍,不由得露出一副难办的表情。
“你先在被子里待会。”姜行小心道,“我给你找件普通人穿的外衣。别人若发现你,我可以说你是我凡界的朋友,他们也不会说什么的。”
画家笑着摇摇头。姜行再次看郝亮。“画家说他不冷,你不用着急。”郝亮道。他看着姜行:“你好歹也学一两句手语,我是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给你俩当翻译的。”
姜行连连点头:“杜掌门说得对。”他看向画家,目光又落在画家身上的伤痕上。“我先去给画家拿些药来治伤。”他说着,抬腿就往门外走。
“等等。”郝亮拉住姜行,“我要去元成派祖师郑方海的房间。在哪里?”
“郑掌门?”姜行眨了眨眼,“掌门的房间是代代相传的。冯掌门现在住的房间,就是郑掌门曾经的房间。”
“那掌门的房间在哪里?”郝亮问。
姜行转身,一副狐疑神色打量着郝亮:“杜掌门去哪里干什么?”
“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