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所有人的视线便都集中在了下方的“厄”身上。
眼睛还没有张开, 只靠鼻尖耸动,那看起来诡异却弱小的怪东西辨别着方向走着, 虽然不知道它想要的“方向”是什么, 可是从它的行走方向看, 它确实是有目的的在爬行的。
它爬到了溪流的身上。
shi漉漉的ye体从它身体上流淌下来,在溪流的胸膛上留下一道爬行的痕迹, 溪流原本还能看到小怪物的动作, 然而随着它爬到自己肩膀, 由于不敢回头,溪流彻底看不到它的动作了。
“它在做什么?”没办法, 他只能问对面的宫肆。
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 宫肆道:“它……在涂墙。”
“涂墙?”听到这个答案,溪流愣了愣——等等,他身后有墙吗?他和宫肆坐在床中间, 他身后什么也没有,虽然床是靠床摆放的,可是墙壁在他右侧好不好?他的余光还能看得见呢……
“可是,它确实在涂墙。”又回答了一遍, 宫肆微微侧过头,继续看向前方小怪物的动作, 如今除了看不到的溪流以外,他算是距离这小东西最近的一个人, 观察的也最清楚。
诚如他所说,这头黑色的小怪兽如今勉强站在溪流肩膀上,颤巍巍的撑着身子站起来,正吃力的用自己的爪、头、甚至肚皮,将自己身上分泌的黑色ye体涂在溪流的身后。
一开始他还看不出对方在做什么,因为溪流背后确实什么也没有,他只能看到那小怪物不停的在溪流的耳旁蹭,然而仔细观察却发现它蹭的并不是溪流的耳朵,倒是溪流身后的空气。
这看起来像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动作,然而疤既然说让他看,宫肆就沉住气继续看下去,然后,随着时间的推进,他发现这并非毫无意义的,短短十分钟之内,溪流原本空无一物的身后忽然多了一团黑色,就好像那里原本有一面看不见的墙,如今被那小怪物染成了黑色才忽然显露在他们眼前了。
很奇怪,然而更诡异。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怪物涂抹了更多的黑色黏ye上去,溪流身后那片“黑墙”的面积也就越来越大了,而随着“黑墙”的面积越来越大,小怪物也就不拘泥只趴在溪流的身上涂涂抹抹,就像一名很笨拙但是很用心的粉刷匠,它开始爬在已经涂黑的地方继续涂抹那面“墙”。而溪流也就因此得以慢慢转过身来,一转身,他被自己背后忽然出现的东西吓了一跳。
“这……是一个空间?”他虽然是最晚发现的一个人,不过却是第一个叫出这黑墙可能是什么的人。
没错,那里应该是有个空间吧?溪流的话提醒了宫肆,再去观察那面“墙”的时候,他就越发觉得那里应该有个空间,他们看不到、只有那头小怪物感知得到的空间,而他们之所以能够意识到它的存在,还是因为那头小怪物用自己身上的黏ye将那个空间涂上了黑色,就好像那里原本有个他们看不到的空间入口,那头小怪物用黑色黏ye将它涂上、堵死了而已。
“它在用自己分泌的黏ye封锁某种东西?”说话的是大伯,不止宫肆,顺着溪流那句话想下去,大伯也意识到了同样的事。
“看起来是呢。”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片面积越来越大的黑墙,朱诺眼神越发幽深,他眯了眯眼。
小怪物涂抹出来的“黑墙”是一个不规律的形状,大概面积有两个平方米多,看到它不再继续扩大范围,不知为何宫肆还松了口气,然而他很快注意到,这头幼年“厄”又开始二次涂抹起来。
一遍又一遍不辞辛劳的将自己身上的黏ye抹到那面“黑墙”上,它的“刷墙”技术并不太好,涂抹的也不太匀称,然而却很细致,一遍又一遍,那些黏ye最后在它的涂抹之下变成了一面用黑色油彩绘制成的抽象画,就像一片忽然出现的黑夜,又像是一张黑色巨口,神秘却又暗藏狰狞,又观察了一段时间,“黑墙”上的浆ye总算干涸了,和床上那些黑石一样,变成了固体的,在这个过程中,那头小怪物就那么蹲坐在黑墙前,眼睛仍然没有睁开,然而看着那小小的背影,宫肆总觉得对方有种“严阵以待”的感觉。
因为对方的慎重,他也情不自禁吊起了一颗心脏,紧张地盯着小怪物面前的那堵墙,生怕有什么东西冷不防就从那边出来,然而等了半天,他们最后看到的却是那片“黑墙”慢慢的……
“消失了?”看着颜色越来越透明的黑墙,宫肆不可思议道。
非但如此,就连他们床上积聚的黑石也消失了,如果不是之前流淌到床下的黑石块依旧在,宫肆几乎以为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不对,不止那些黑石,那头小怪物也在。
眼瞅着黑墙消失,那头小怪物忽然发出一声细细的尖叫,然后整个小身子往下一软,瘫在了床铺上。
一把抓起那头小怪物,宫肆还忍不住在前方原本是黑墙的地方摸了摸,什么也没有摸到的时候,他皱起眉看向身后的疤长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同样的疑惑其他人的眼神中也有,疤长老朝他们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