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好笑,“说欠你个中秋,今日补上,将入夜而已,咱们就到屋里过?”
月儿圆圆登了场,既无风雨也无云,天宇高耸,是秋天的景。
“你来的好迟。”终于开了口,金凤瞪他,一双眼睛是上挑的,怒起来神采奕奕,在怪他。
及第郎看他。
这人平时说话拐弯抹角,别扭得很,窜到东家说西家墙,一句求人的话可以说上三五天,最后及第郎也恼了,把金凤压在身下欺负,弄得狠了,哭着才求他教个诗句读,脆脆地,读个曾经沧海难为水,莺莺喘气的,断不成句。
现在是醉了,莽着小胆子直白地怪他,眉眼捎了魂儿,及第郎一时不知道怎么哄了,站着要抱他,“是,有事耽搁了,郎君从来都是守时的。”
“什么事?”金凤正对着烛光,眸子闪着,灿灿地耀人,石榴红衫子与昏火相映着争辉,有些夺人逼紧,“什么事耽搁了?”
及第郎没娶过媳妇儿,如今倒真有在外沾花惹草,惨被内人审问的窘迫,他收了手,只好实话实说,“吴县令的小儿子中了,与我谈个题目对子,又说京中官势浩大能压人,听外头说换了一位秀才的文章,他是书生人儿,心有不甘,总是个不好对付的……”
“这样……”金凤点点头,垂着脑袋,想了半天微鼓着腮,“我也不懂这个,咱去外头吧。”
放往常,这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好性子是绝对见不到的。及第郎像看了什么奇事,嘴角从进门起没放下过,出了门借着月色才见他一身的石榴红,衬得那张酒韵开的脸,格外的好看,“原来你不胜酒力,我倒没发现这个。”
金凤瞪他,“这酒可不是你们俗人喝的那个。”及第郎刚要接他的话,就被金凤拦下,得意地扬着嘴角,神气,“这是我自个儿酿的!”
一双眼睛看他,泛着神采,抿着嘴,是等着他夸呢。及第郎心底像有羽毛在搔,背上生了些热,握着他小手,“咱金凤是个巧人儿。”
得了赏,金凤点点头,闷着脸笑,“你可说不得我是个巧人儿。”
及第郎与他往外走,席天慕地,顶着明月,落下两条纠缠的影子,他也好奇,“嗯?怎么说不得?”
“听说九沟有个小媳妇儿,生得极美,半路上见她的人都要停下来擦擦口水再走,人人都叫她巧人儿,把她的老相公嫉妒死。”金凤笑着,他就知道些乐子,讲多了也不好笑,今日不知道怎么了,对着他男人傻乐,“好媳妇儿好的很,琴棋书画,织布耕地,样样Jing通,本该如胶似漆吧,可那老相公总闷着不高兴,你猜怎么着?”
及第郎不常听这些市井故事,跟着他问:“怎么?这媳妇儿太招人喜欢?”
金凤笑着摇摇头,“老相公觉着媳妇儿太好了,太巧了,自个儿羞愧,久而久之就死了。”
及第郎脸一皱,“什么破故事,没头没尾的。”
“哈哈。”金凤故意逗他的,嬉笑着靠他身上,像块儿烂牛皮,“巧人儿就得配个更巧的人。”
“好你,你先嫌起你相公来了。”及第郎反应过来,抱着他亲嘴儿,堵着这张巧嘴,热乎shi嫩的,碰着他就开了,舌rou搅在一起,催着更浓的蜜,汁水直旖旎地响。
“唔……金凤的酒,醇么?”金凤张着嘴,粉舌头将从他男人嘴里抢回来,唇瓣子吸得水淋淋的,他觉着明月格外亮,照得他男人眉宇飞轩,蓦地,shi了害臊的田地。
及第郎被他可爱劲儿勾得呼吸沉重,双手将他揽在怀里,大手掌抓在金凤的tun瓣子上,摸了好几下,贴着自己的跨,重重地对着自己压,“醇,就是不知道小媳妇儿疼不疼相公,留个一星半点。”
金凤被他摸得怕了,羞着脸推他。身下是硬东西挤着硬东西,贴在一起,谁都不敢动,他腿都有些软了,生生地提醒他:“夜里总有人走动。”这园子不肃静呢,他想回个房里去。
及第郎亲他,鼻息呼他金凤的脸上,“好个中秋,没赏个月,就要闭门贪睡?”
“言哥哥,你就不疼小媳妇儿?”金凤是醉了,醉的他不害臊,心底想的,嘴里门牙漏了风似的,把不住关,“这儿荒,能看见咱们……”
这地儿是高木,遮不到人,只盖的住及第郎高挺的脑袋,留下个破落身子,白白露在月下,及第郎也不想别人见着金凤的身子,只一转,嘘声与金凤咬耳朵,“矮木多的,不就数那儿么?”
哑谜打得透亮,十二客栽矮木只有花草,全在勾栏院底下,深的浅的,遮得住地下。可要是楼上有人开了窗朝下一看,白花花的rou,抖着屁股,准得嬉闹起来。
及第郎哄他,“好金凤,悄默声儿的。”
金凤做这事不是个敞亮的人,在床上都臊得遮面,要放在乾坤月色下,不知道成个什么样儿。金凤咬着嘴,没出声,他看了眼乌黑的远处,还有头顶的明月,中秋团圆,是他们。
良久,蹭着及第郎的颈窝,点了点头。
朗夜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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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第郎一身的锦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