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挑眉:“我什么,我怎么在这?”
俞简愣愣点头,他没想到迟言会在这儿,他来医院这事儿他只在请假的时候告诉了刘老师,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
迟言把他逼到角落里,双手交叉在胸前:“那你怎么在这儿?”
这样一说,俞简立马想起了自己这两天才打完针输完ye,身上的红斑刚消下去,立马从迟言身边避开,躲开他几步远:“你好好说话,别过来。”
迟言惊了。
他大老远翘课跑到医院,先是找老师问了俞简的医院和病房号,又连忙打了个车到这里,找房间找了大半天,结果这人看见自己的第一句话居然说“你别过来。”
俞简也意识到自己说话说重了,连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急急忙忙想了半天,也没想好说什么,最后涨红了脸憋出一句:“谢谢你。”
迟言简直要被气笑了。
他坐在俞简病床上,看着恨不得离自己十几米远的俞简,嘲讽开口道:“谢我什么,谢谢我大老远跑来听你说离你远点,我是会吃人还是怎么着?”
自己也真是邪了门了,好好的觉不睡,偏偏要折腾半天过来,明明心里还在介意为什么俞简要换位置,别扭的要死,却发了疯一样跑过来,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心俞简病情加重,担心他一个人在医院里睡不好,乱七八糟的想一大堆,看来真是自己想多了。
迟言冷冷地看一眼俞简:“是我傻逼。”
俞简连忙摇头:“不是,是我不对,对不起,抱歉。”
迟言冷冷看了俞简一眼,不知道俞简除了这句话还能说什么,他做了这么多也就换来一句抱歉,以前做的所有事情估计也就值这一句话而已。
他刚准备走,就看见桌子上的凌乱画稿,他匆匆扫一眼,却在下一瞬眼神定格在纸上移不开。
他拿起稿子。
上面画的,是那天自己在俞简宿舍的晚上,只有一个线稿草图,但是能轻易看出来,从飘扬的窗户,两张彼此相对的上下床,一张床上空无一物只有凌乱的被子,另一张床挤了两个人,盖着被子。
两个人挤在同一个被窝里,彼此对视,只漏出两双眼睛,眼睛里盛满了开心。
画的底下写了两个小字:“匆匆。”
迟言嘶了一声,皱着眉头想,这个名字好熟悉。
他想起来了,这是PHA比赛的那个主题,俞简告诉过他想要参赛来着。
他拿着画问俞简:“你要拿这幅画参赛?”
俞简恩了一声,点点头。
迟言刚站起的身子又坐了下来,心道还算这小兔崽子有良心。
他随意问道:“画什么,油画还是水彩?”
俞简摇摇头,老老实实开口道:“画黑板装饰画。”
迟言嘶了一声,心中疑惑,怎么又来一个画黑白装饰画的,这是什么新chao流吗?
明明自己记得这种画也不是很火啊。
迟言皱着眉头:“可是黑白版画的话,没有颜色会比其他画逊色很多,至少在色彩上不占优势,你确定要画这种?”
俞简坚定的点点头:“没关系的,我想最大程度的还原当时的场景,那天晚上关上灯之后,就一片黑,根本没有色彩。”
迟言一愣,对着俞简笑了笑:“这么认真呢?”
俞简点点头,指了指画上的角落:“因为想要表达好这个主题。”
迟言挑眉道:“为什么叫匆匆?”
俞简解释道:“因为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
迟言一愣,转过头,深深的审视了一眼俞简。
俞简眼里都是认真的神色,无比专注,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
迟言把画放下,问出最根本的问题,也是让两个人闹矛盾最开始的那个问题:“为什么要换位置?”
俞简看着迟言,表面平静,心内风起云涌。
怎么说,要怎么说,说自己对他过敏?又为什么会过敏?那一开始为什么又要去和他做同桌?
因为他并不知道迟言成绩好,以为对方和自己一样,是个吊车尾的。
两个人在一起做了几个学期的同学,俞简早应该知道迟言的成绩,为什么连这个都不清楚?
因为他不是原主。
一个问题好解释,但是由这个问题接连引出来的一大长串问题,要怎么解释,准确的说,无论怎么解释,都会归根到掉马上。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被迟言发现自己不是原主,俞简就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万一迟言知道自己不是原主,要怎么办。他怎么看待自己,又会不会觉得自己欺骗他,会不会和自己关系渐远,会不会会不会,一大堆会不会,俞简心慌的要死。
迟言和俞简对视了半天,彼此陷入沉默,都没有开口。
迟言打破沉默,见俞简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一点动作,开口道:“不说?”
俞简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