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好友各自相聚成群的毕业生集结在马路附近,传来一阵阵放飞自我的喊声,手机点亮的灯簇在沿路的一溜儿台阶远近明灭,那是一个个即将告别校园的人最后的狂欢。
乔屿的车停在路边,后座还放着他们送给彼此的画具和大提琴。
林晏刚碰上门把手,乔屿便摁了下车钥匙,车子闪了闪灯。
“晏晏等会,先看看后座。”
林晏不解地侧目看他,“里面不是我的大提琴和你的画具吗?”
乔屿打开车锁,看着他走过来,笑着看他拉开后座的门。
林晏本来还猜测过乔屿会多送些什么,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会送这些,一时连放在后座门的手也忘了移开——
后座里躺着乔屿送他的大提琴和他送乔屿的那套画具。
旁边是一束包扎Jing美的仙女棒花束,旁边还配了一个系着桃子铃铛的火柴盒。
关于仙女棒的记忆和对它的执着被面前的画面勾起。
...
也是八月十五日,也是在处处欢呼的夜晚。
他少有地进了主卧,主动请求妈妈带他出去玩外面那群孩子在玩的仙女棒。
她问他,“星星,妈妈出门去给你买,你在这乖乖等妈妈回来,好吗?“
“等你数到一百,妈妈就带着仙女棒回来了。”
他从一数到一百,不远处依旧是紧锁的大门,和落地窗外喧闹却没有她的大街。
他已经不记得那天数到多少了,他只记得在门关被喝醉回家的江谭踹醒时,妈妈没有回来。
再到后来,林熙给他下马威时,她没有回来。
江谭百般奚落、手下毫不留情时,她没有回来。
江谭知道他得知真相,让人把他关进牢笼里,当时在他眼里高不可及的房门被关上时,她还是没有回来。
林晏对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更远之前。
他攒钱买下电话卡,打通那个从江谭那偷来的号码,抱着听筒听到“爷爷”“喂”了一声之后,听到自己那句“妈妈”,没等他继续说便急切挂断的“嘟嘟”声中。
后来在无尽的黑夜中,他才终于明白,原来妈妈不是不要他了,而是在他日日夜夜等她回来的时候,便早就已经不在了。
他的等待成为了笑话。
他的所有怨怼都成为了愧疚。
而他还不知道,在四年之后,他的一生都将“被”成为笑话。
...
他沉寂于曾经淹没妈妈的黑暗中,直到门再次被叩响。
妈妈离开这么多年以后,他第一次提出了要求。
...
“......我还想看看主卧的仙女棒。”
...
“晏晏,生日快乐。”
乔屿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把他拉回了现实。
林晏动作略僵地抬头,Alpha的眼睛明媚而干净,足以驱赶一切黑暗。
“......谢谢。”林晏甫一开口,声音还有些喑哑。
他伸手拿起那个火柴盒,食指一推,打开了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根火柴,擦亮了火苗,点亮了一根仙女棒。
仙女棒滋滋的火花之中,Omega笑容纯粹,虎牙露了出来。
“我很喜欢。”
马路两旁不少人注意到了在车旁举着仙女棒的两人,有笑声,有议论声,有艳羡声,也有起哄声。
仙女棒燃尽,周遭的毕业生们见没了火花,便继续他们的狂欢。
欢呼声和喧闹声响彻午夜的街道。
林晏看着仙女棒尽头露出的纸条,伸手轻轻一扯,和电影中一模一样的字句一字一句出现在他手下。
他抬头看去,夜色之下,乔屿笑看着他,深潭般的黑眸中有一颗星星,“这次不能说我没写了吧?”
“你这个......憨包包。”林晏起了个忿忿的头,最后以又气又想笑的忍泪腔调结束了这句话,尾音被堵在了乔屿低头凑来的吻里。
Omega不知不觉被他亲得松了手,仙女棒和纸条落在车尾,扣响的声音仿佛那一声叩门声。
夜风吹拂而过,把纸条吹得如轻羽飞扬,灯光照亮了上面飞扬的字迹。
——“我是孤单漂流的岛屿,等待着每个星光到达的夜晚。”
——卷六·瓦尔登湖·完——
电影审核时,唯基因派便铆足了劲否认和温韫勾结,只把责任全数推给了那位“不幸”被捕的高层。
对温韫案这等证据确凿的案子犹是如此,就更别说投票通过审核了。
然而因为少了一位高层,加上温韫案一审判决出来,唯基因派最后还是以45%比51%输给了反指数派,让这部片子得以播出。
过审的那一刻,不少唯基因派的高层都脸如死灰——他们一直Cao纵舆论,不会不知道舆论的力量能有多大。
这片子一出,排片一到位,影响绝对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