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扯着他的耳垂,想看仔细。
到底有没有耳洞!
“嗯……”付春深耳朵一疼,马上就醒了,他转过头,就见陆银山一张放大的脸在面前。
“你!干什么!”付春深一把打掉他的手,捂着耳垂。
“我看小嫂子,怎么没有耳朵眼儿啊?”
陆银山把他困在石桌上,上半身微微低伏着,不肯让他起来。
“我家没钱!怎样!”
付春深并不想理他,他伸手推他,陆银山却不管这些,他一把攥住推在肩头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
“陆银山!”付春深被他握着,他提了嗓门。
这人,一次两次的,若真看出什么,恐怕自己是没命走了。
“我看看怎么了?嫂子若是没钱,我让人给你打啊。”陆银山丝毫没在意。他眼神狠厉的看着付春深,哼,这么躲,肯定有什么猫腻。
付春深正想着要不要再给他一下子。
屋里,突然哗啦了一下子。
像是什么东西摔碎了。
两个人都一愣,陆银山率先跑进屋。
“怎么了?”
他进了门,见大哥在床上躺着,被子蒙着脸,下面的裤子卷起来,废了的双腿耷拉着,捶在床边。
卢凉站在一旁,脸上非常明显的,巴掌印,肿的老高。
“你们……”陆银山也来不及责怪卢凉,他一把掀开大哥的被子。
陆金山抽着冷气,紧紧咬着嘴唇,嘴角都破了。
“让他滚!”他喊着。若是手边还有东西,想来已经扔到卢凉头上了。
“还不快走!”陆银山一横眼睛,卢凉盯着陆家老大看了一会儿,转身就走。
陆银山坐在大哥身边,给他擦了擦脸。陆金山一把扒拉开他的手,恶狠狠的说:“为什么还没打发他!”
见大哥生了气,生怕他再出什么事,陆银山也不敢说什么了,只模棱两可的说道:“过两天就让他走,大哥,你别生气了。”
卢凉在他身边多年,他参军时也带着走了,大哥一双腿,因为卢凉才废了,后来日子久了,便瘫了。
这些年,卢凉总是心里有愧,他觉得自己对不起陆金山,一有空,就四处的找偏方,寻神医,冤枉钱花了不少,可大哥的腿,却是好不了了。
如今,病上加病,总是吐血。
来的大夫说,是绝症。
卢凉便疯了一般,他甚至有一次,私下问大夫,能不能换个腿,或者,大爷哪里出问题了,把他的换过去。
那大夫让他吓的不清,忙摆手说不能不能。
自那回后,陆金山十分不待见卢凉,见了他也没好脸色,要么不说话,要么就冷言冷语的赶他走。
一次两次的,卢凉碰了灰,人们都以为他会凉了心,谁知这么久了,他还这个样子。
放下大哥的裤子,陆银山从怀里掏啊掏的,拿出来一小包点心。
巴掌大,用麻绳系着。
“大哥别生气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说完,他还炫耀的晃了晃。
“就你滑头。”陆金山眼睛里慢慢多了些宠溺,他用手接了点心,打开绳子。
是三块春景糕。
福寿镇最好的师傅做的,每天只卖三份。
“你多早去买的?”陆金山小心的捻半块,放进嘴里。
他多日里连着吃药,嘴里都苦的不行了。
陆银山看着大哥的样子,很无奈。他这个大哥,哪里都好,只要见了春景糕,什么扎心的事儿,暂时都不会去想了。
“天没亮就去了。”他扯谎。
“嗯。”陆金山没说什么,默默的又拿了一块儿。
“大哥,你先吃着,我出去一下。”他说着,站起来,看了一眼付春深,便匆匆的走了。
这个卢凉!真是要反了天了。
见他走了,陆金山便放下了手里的糕点,他看着站在一边的付春深,笑了笑。
只不过笑还未褪去,便涌上来一阵呕意。陆金山都来不及说话,一口便吐了出来。
刚才吃的那一点春景糕,连带着喝的药,呕了一地。他一口接一口的呕着,闭着眼睛,泪珠子禁不住的往下落,直吐了个昏天黑地,仿佛要把胃都吐出来似的。
付春深连忙拿着个小盆过来,却被他一把打开了。
“别碰,脏。”陆金山吐的话音儿都颤了,他张着手,不让付春深过来。
待吐的差不多了,喊了丫鬟进来收拾。
那小丫头是从前他买的,最是听话。
很熟练的擦干净,开了窗,散去满屋的味道。
“你,经常这样?”作为旁观者,付春深都觉得陆金山实在是太辛苦了。
“我吃不下,不过是应付银山罢了。”他擦了嘴,无力的躺在床上。
“春深,你说,我能活过今年冬天吗?”过了很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