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蔓延开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
许小吓很委屈,他以为老板娘是好人,结果只是骗自己的,自己给她干了一天的活儿,她晚上就把他打发了,说厨房人手够了,他在这儿很多余。
最重要的是,说好了五 十块钱,只给了自己二十块!
他也知道了,这里和他们的世界是不一样的,二十块钱,根本就买不了什么东西。
他还把迟先生丢在家里了,越想越难受,所以在迟御开口的一瞬间,他几乎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迟御不说话,他自己哭了一会儿也好了。
他本就不是自怨自艾的人,大不了明天接着出去找工作,哭了一阵就什么都忘了,擦擦眼泪就冲迟御甜甜的笑了起来,“迟先生怎么不睡呀?”
是在等我吗?
迟御望着他泛着水雾的明亮双眼,把他眼尾的花纹显得更加娇嫩,像真的一样,迟御居然有去摸一摸的冲动。
他也这么做了。
许小吓怔住。
“迟先生?”
“嗯。”迟御像个没事人一样收回了自己的手,隐在被子里捏了捏触到他眼角的指尖,仿佛刚才动作的不是自己,“说说怎么了?为什么哭?”
许小吓还在想他的动作,听到他问自己,不开心的开口,“我被骗了。”
委委屈屈,可怜兮兮。
“那个老板娘说好了让我在哪儿干活,晚上又说不让我干了,还只给了我二十块。”
“叫什么名字?”
“嗯?”许小吓茫然。
“饭馆的名字。”
“啊,张记饭馆。”许小吓问他,“迟先生你问名字干什么啊?”
对啊,他问名字干什么?他又不能去给他讨回公道。
他甚至连床都下不了。
“没什么。”迟御脸上划过难以察觉的尴尬和烦躁,“我要睡了。”
“好。”许小吓也习惯了他的怪脾气,前一刻还好好的,后一刻就不想理人了。
“我给你擦擦脚,迟先生你冷吗?要不冲个暖水袋放在脚下?”许小吓小心掀起他脚下的被子,迟御冰凉的脚掌,好像不太适应温热的毛巾,不受控制的动了一下,许小吓赶紧停下动作,摸了摸毛巾,“烫吗?”
“不烫,也不用暖水袋。”
已经够暖了。
“那好吧。”许小吓很快给他擦完,“那晚安喽,迟先生。”
“晚安。”
许小吓第二天继续出去找工作。
他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手里被塞了一章传单。
发传单的小姐姐声音甜美,笑着给路过的每个人都塞了一张,“看一下吧,佰乐广场有活动哦,全场八折!”
许小吓就停在了她旁边,悄悄问她,“姐姐,这个东西,是谁都可以干的嘛?”
“嗯?”发传单的姑娘停了下来,跟他说,“你也想发传单啊?你去前面那个楼里拿就好,一小时十块钱。”
许小吓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一座大楼,“好,谢谢你。”
发传单这种活儿基本谁都可以干,许小吓一上午就在一条街上,这边发一会儿,那边发一会儿。
由于长得好看,倒是比其他人多发了很多,最后结账的时候,经理还多给了他二十。
“可以啊,下午还来吗?”经理问道。
“来!”许小吓高高兴兴揣着钱,笑成了一朵儿花。
“行。”经理也高兴,“下午两点,准时到这儿就行。”
“好了,大家都回去吃饭吧。”
许小吓听到可以走,小步子跑的飞快,脸被冷风刮的通红,跑着跑着,发现路边有卖糖葫芦的,无端觉得迟御应该会喜欢。
“叔,糖葫芦怎么卖啊?”一停下来就冷,许小吓原地跺脚搓着小手。
“三块钱一根。”卖糖葫芦的大叔从上面取下一根,嗓门很大,但也很亲切,“要吗?”
“…要!”许小吓接过,大叔给他找了零钱。
一耽误时间又不太够用了,许小吓带上羽绒服后头的帽子,大家只看到路上一团雪白的毛茸茸跑了过去。
“迟先生!”他哼哧哼哧喘着气,打开门就进去了,把糖葫芦给迟御吃。
“给你。”少年的眼里亮晶晶的,冻的两颊泛红。
迟御鬼使神差地就伸手接过了。
“谢谢。”
“不谢。”许小吓这才记起拿下帽子,“迟先生,我又找到工作啦,在外面给人发传单,一小时十块,这样我一天最少可以赚一百,嘿嘿。”
迟御的眼神一直在他的手上,少年的手不大,指尖圆润,手指十分浮肿,手背有些泛红起皮。
这不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迟御敛了敛神色。
“你,很缺钱吗?”
“嗯?”许小吓眨了眨眼,不知是不是错觉,迟御觉得他的脸更红了。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