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客气地笑道:“丘护法,许久不见了。”
丘仲薇的本体是一株紫薇,植物类的妖修得道更为艰难,先天寿命也通常比动物类的妖修要长一些,四百多年前她就作为穆遥的得力助手与谢千言有过接触,只是交情仅止于点头之交。
丘仲薇应该来之前就知道了浩然门的门主也跟谢千言在一起,见到谢鸩坐在里面也不见意外,只礼貌地道:“千衍君,我正好有点事想请教与你,可否占用你几分钟时间?”
还是那句话,就算丘仲薇真有歹心,他和谢鸩自保的能力也是有的,谢千言态度坦荡地道:“好的,丘护法进来说话吧。”
丘仲薇走进房间后,迟疑地看了谢鸩一眼,随即对他侧身行了个女子的古礼:“慕容门主,虽然如今道修与妖修之间关系日渐缓和,接下来仲薇请教千衍君的事宜涉及妖修机密,还望您替我们保守秘密。”
谢鸩面对谢千言时总是顺从乖巧,时而还会干点傻事,但在“职场”上时,处事分寸却掌握得很好——
他站起身同样对丘仲薇还以古礼,拱手道:“丘护法客气了,铮不才,前段时日向门中请了长假,目前只是以散修身份在外活动。既然您与师……千言有要事相商,我暂避即可。”
丘仲薇见谢鸩这么通情达理,自然是松了口气,连忙道:“那就多谢慕容……先生体谅了,楼下备有南云妖寨的特色茶饮,您可尝尝。”
眼见着身着白衣的消瘦青年推门离去后,丘仲薇又对谢千言施了一礼,方道明自己的来意:“千衍君,你应该已经听说穆遥大人去世的消息了,实不相瞒,仲薇方才到穆遥大人的闭关禁地中默哀时,发现了一些蹊跷之处。”
谢千言方才就对穆遥的死因有所怀疑,闻言,凝眉问道:“丘护法,请详细说说。”
丘仲薇秀丽端庄的脸孔上浮现出淡淡的压抑:“今日中午时分,禁地楼阁外忽然黄叶飘飞,我和另外几个正在村寨中办公的长老立刻心有所感,连忙往禁地赶去,但制度不可违背,我们通过岗哨时花了些时间,等抵达穆遥大人的本体下时,只见得落叶满地,树木枯倒,而左护法俞政双手捧着一封手书跪在地上,哭嚎不止。”
谢千言道:“也就是说,穆遥大人逝世时,只有俞政一个人在场?”
丘仲薇点头道:“对,俞政平素人缘很好,当时表现得也很……合适?我们本来也没有怀疑,只是,在我们商量接下来的选举安排时……我总觉得他似乎自信过头了。”
“你们选举是按什么标准来的?”
“修为,南云妖寨常驻妖修投票,以及APP投票,”丘仲薇道,“投票方面,我们几个候选人之间的差距应该不会太大,最后定胜负的应该还是修为。我目前七百多岁,炼虚初期,俞政五百多岁,化神后期,还有三位参与选举的长老,修为都在化神中期到后期之间。”
谢千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就是说,你的把握其实是最大的。嗯,你说有问题要请教我,是关于阵法的吧?”
“对,”丘仲薇说着,手指在深褐色的圆桌上一划,桌面立即变作了一个图像清晰的镜面,上面浮现出枯萎巨木的画面,“千衍君,请您理解,就算是妖寨内部的修士也不是个个都有资格进入禁地瞻仰穆遥大人的遗容,所以我只能透过木镜术给你看看现场的样子——这里,你看一下,这一小撮飞灰……像不像某种东西燃烧后留下来的?”
那一撮飞灰实在是极为细小,洒落在榕树树根的缝隙里,极不起眼,也亏得丘仲薇是个心思无比细腻的女子,方注意到了这一点异常的灰烬。
“像,”谢千言一看,便道,“确实很像是卷轴在使用过后、再被烧毁留下的痕迹。”
丘仲薇脸上浮现出悲愤的神色:“果然!果然俞政进入禁地后对穆遥大人动了手!他、他这是何苦,穆遥大人本来就在准备择日退位了,他就算再等等,又耽搁得了什么?!”
谢千言目前还说不好俞政背后有没有度厄道人的支持,只能道:“或许也正是这重原因,所有人都认为俞政没有加害穆遥大人的动机,所以被他钻了空子。”
丘仲薇咬紧了牙,又问道:“千衍君,这、这卷轴被焚毁后,还有机会分辨出上面原本刻录的是什么阵法吗?”
谢千言摇了摇头道:“卷轴上的阵法我是没法还原的,但如果禁地现场还留下了有灵力的植物或是灵器,我可以利用它们在大家面前还原当时发生过的场景。”——灵力回溯阵法,谢千言几个月前结合现代高数知识新创造的阵法,曾在几个月前与谢鸩B市别墅门口用过。
丘仲薇一愣,喃喃道:“没、现场好像没剩下什么有灵力的东西了,穆遥大人可能是由于伤势太严重了尸体上的灵力尽数溃散了,一丝一毫也没有留下。至于穆遥大人本体四周的楼阁,有灵力的物体都收纳在房间当中,也‘看’不到当时的情况。”
谢千言沉默几秒,纵然心有不甘,却也只好道:“在场连一样有灵气的东西都没有的话……那穆遥大人死去时的情景,便只剩俞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