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身受,甚至,他对陈珠玑的做法有认同感。
“你想说什么?”
“按三殿下的说法,陈珠玑,或许也没那么坏,或许,你们之间真的有什么误会呢?”
窗外的街道上已经陆续点上了灯,有热闹的叫卖声传了过来,偶尔还能听到女子笑闹的声音。
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可考虑到陈澄,薄胤还是摸索着,点燃了屋内的灯。
柔和而昏黄的光照的他侧脸忽明忽暗,薄胤捏着火折子,缓缓道:“等回宫后,他就知道了。”
陈澄觉得他心里应该挺憋屈的,明知道那恶人就在那里,可偏偏连最亲近的兄弟都不信他。
但薄胤的情绪却一如既往的平静,不被信任似乎并不能让他生出什么感触来。
陈澄抿了抿唇,大着胆子给他做催眠:“我看三殿下也是个忠厚之人,应该不会撒谎,他都肯为陈珠玑说话了,不如你就再好好想想?搞不好,你真冤枉陈珠玑了呢?”
薄胤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陈澄再接再厉:“何况你之前也说了,他长得很好看,其实我觉得长得好看的人都不是坏人……你还说你几个兄弟,甚至父皇都可能维护他,如果他真的有那么坏,怎么也都会露出马脚的不是么?怎么可能会这么得人心呢?”
薄胤语气沉静:“他工于心计。”
“你怎么就能断定他是在耍心机?许是你对人家有偏见也说不定呢。”
陈澄听说过一种从众心理,指个人受到外界人群行为的影响,而在自己的知觉、判断、认知上表现出符合于公众舆论或多数人的行为方式。
而实验表明,当很多人坚持另一种说法的时候,很少有人能够继续保持自己的独立性,不被这种这种心理影响。
他观察着薄胤,试图从他脸上寻找出几分蛛丝马迹。
他知道自己正在故意欺负薄胤,但如果真的能靠洗脑让薄胤相信伤他的另有其人,陈澄并不介意坏一点良心。
“哥?”
“薄羲对他有情,所以会有偏向。”
“可他对陈珠玑的情,总不会有与你来的深,不是么?”
陈澄杠Jing转世,薄胤却还在认真给他解释:“陈珠玑给他灌了迷魂汤,我不能任由此事发展。”
某种意义上,薄胤也算好脾气了,竟未意识到陈澄是故意甚至是恶意的。
陈澄靠在枕头上,道:“可我就是觉得,三殿下那样好的人,他喜欢的人一定也是好人。”
“理由呢?”
“没有理由。”陈澄坚持道:“我就是相信三殿下。”
薄胤眉头微微皱起,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出几分不快来:“为什么?”
“……非要说的话,大概他面善吧。”
薄胤从桌前站起,然后朝门口走去,陈澄一惊,忙叫住他:“你去哪儿?”
“我有事想问三弟。”
“什么事?”
“与你无关。”
陈澄当机立断从床上翻了下来,然后摔得‘嗷’了一声。
薄胤拉门的手停下来,偏头听了一瞬,不得不返回来扶他,陈澄趁机攀住他的脖子:“你别走,我不想一个人呆着。”
他身上有药膏的味道,淡淡的薄荷夹杂着药材的苦香,清凉而醇厚。薄胤鼻尖动了动,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陈澄还是勾着他不松:“你别找他,别去。”
“为何?”
“我吃醋。”
“你不是觉得他面善?”
“那又怎么样?”
“你信他,不信我。”
“……我,我也不是不信你,我就希望你能够放宽心,别总把人想那么坏,你如果把陈珠玑当做好人,不就可以放心去找Yin阳宝珠了么。”
“事实不会因为我的想法而改变。”
“好了好了,事实就事实。”陈澄暂时放弃给他洗脑,道:“你找他想问什么?”
薄胤不与他说。
陈澄的手臂细细的,攀着他的时候宽袖滑了下来,胳膊光溜溜挂在他脖子上,像两条滑腻的蛇。他握住陈澄的腕子,想把他拿下来,陈澄却圈的更紧了一点。
他预感薄胤要问的问题会很关键,薄羲不是个惯常撒谎的人,他怕对方露出破绽。
毛茸茸的脑袋蹭在薄胤的下巴上,男人抬高了点下颌,那脑袋便又蹭到了他的脖子里,弄的他颈部酥酥痒痒。
薄胤又拉了两下,发觉他始终不肯松手,便停下了动作。
“阿澄。”他说:“放手。”
“不要。”陈澄闷闷道:“你说不许我乱跑,那你也不许乱跑,万一待会儿我有什么事,找不到你怎么办?”
“我很快就回来。”
“我之前照顾你那么久,对你不离不弃,现在我脚伤那么严重,你一会儿要回宫,一会儿要找弟弟……我都变得不重要了。”
薄胤:“……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