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也莫疏忽了京城的防范。”
江大虎粗中有细,这些道理自然也明白,只是论料事的本事,江大虎自认在自己识得的人中还无人强过贾琏,贾琏明日就要南下,今日这话绝非白嘱咐的。于是江大虎郑重道:“江某省得。江某静候定远伯载誉归来,替定远伯接风。”
贾琏点头笑了一下道:“我等着喝江大人的珍藏佳酿。”
送走江大虎,贾琏才命人备水沐浴。沐浴时候,贾琏将几条新线索梳理了一遍。
原著里,景和帝围猎时候失去了权柄。以前,贾琏一直没猜到原著中的新帝是谁,现在看来,倒是明晰了。大约就是司徒硕以司徒礡为跳板,做了新帝。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江南甄家在原著里还先于四大家族抄家。因为甄家,是司徒礡的外家,司徒硕坐上龙椅之后,先除司徒礡顺理成章。可是原著里,贾王氏居然接了甄家送来的脏银,可见贾家二房既胆大包天、贪得无厌,又毫无政治觉悟,难怪会落得白茫茫一片真干净的下场。
次日一早,皇太孙代表景和帝为两路南下大军践行。
两军交战,刀枪无眼,此一去不知多少人马革裹尸,贾琏原本想着卫九、覃越、关七手、程进、程取、范珣兄妹、李青等人是普通百姓,也不拿朝廷俸禄,便准备遣散了之前贾代善留下的幕僚们,只带着一众新入伍的贾家子弟,在族人的嘱咐相送下,出了南门。
贾琏骑着高头大马,身后的贾芸扛着贾字大旗,一行人浩浩荡荡上了官道。行出不远,贾琏就瞧见前面长亭外拴着几匹熟悉的马匹,贾琏一拍马赶上前去,茶寮中坐着的不是卫九一行人是谁?
众人走出茶寮,范珣道:“琏二爷忒也小气,独自去瞧南疆风光,竟不带我们去见识见识。我们一干人,除了程家兄弟,其他人都还没去过南疆呢。”
贾琏满心感动,口中没说什么,却突然想起了以前在滇缅边境缉毒时候那些战友。看似嬉笑怒骂,实则可以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的兄弟。而眼前这些和自己同过生死的人,难道不也是自己可以生死相托的战友吗?
贾琏哈哈一笑道:“南疆虽然地处边陲,但是风光迤逦,倒是值得大家同去瞧瞧。众位先生请。”
卫九等人跨上马背,一起拍马南下。
贾琏为南征先锋,带着三千骑兵简装快行,路上遇到逃难难民无数,瞧难民们的境况,贾琏便知前方战事不容乐观,越发加紧赶路。不过月余之后,贾琏率三千先锋就到了川边,而南越军,则已经占领了云南、粤海两地。
南越虽然吞并了暹罗和粤海、云南大片土地,但是不管怎么说,比起朝廷,南越不过是一小国罢了。无论是军员补充还是物资储备上,仅凭南越之力,都难以长期和朝廷抗衡,南越所依仗的,除了和东南沿海的倭寇互为犄角、相互照应外,就是迅速吞并土地,抢劫当地的富户,掠夺粮食物资以备军需,并强抓壮丁组织成军队,补充损失的兵员。
越是如此,沦陷之地更是生灵涂炭,百姓苦不堪言。
贾琏到得川边的时候,距南越吞并暹罗已是半年之后。川滇之地山高水险,亏得南越多山地,但南越士兵也熟悉山地作战,突然发动战争,打了暹罗一个措手不及,才在短短两月吞并暹罗,发兵云南。南越士兵到了川滇之地,也没有丝毫不适。
古时不比现代,因为交通、通讯都十分落后,越到边陲之地,中央对地方的控制越弱。云南一地虽然也是朝廷疆域,云南土司也受朝廷册封,但是云南土司乃是当地世袭的首领,独揽云南军政大权,与云南土皇帝一般无二。
云南一地一直是景和帝的一块心病,只是中原皇帝十分遥远,云南百姓更加效忠于本地的土司,加之交通不便,地形独特等因素,景和帝这些年加强对控制云南的手段一直不太奏效。
十多年前景和帝派五队巡按巡视全国五地之后,景和帝就加强了对粤海的控制,原本粤海和云南相邻,有着粤海的牵制,景和帝料定云南土司高元泰只要偏安一方,也不会以卵击石与朝廷为敌,谁知这次南越犯边,高元泰竟倒戈相向,和南越大军一起攻打粤海。
粤海总督拼死抵抗,无奈一地驻军岂能和南越举国之力相抗?何况南越还有高元泰的大军相助。
抵抗数月之后,粤海巡抚只得且战且退,到川边和巴蜀节度使的大军汇合,依托盘龙城的有利地形和南越军周旋,才止住了南越军继续北上的势头,贾琏带着三千先锋赶到的时候,两军已经对峙了大半月。
虽然只是到了三千先锋,巴蜀节度使周振安和当地守军得知朝廷援军到了之后,也是士气大振。当即吹角传令,喊声震天,那阵势,仿若来了千军万马。
盘龙城南门外两山对峙,地势易守难攻,是川边一道屏障。只是敌军十数倍于守军,若是援军迟迟不到,难免会影响到守城官兵的士气。再是仰仗地理优势,盘龙城也是迟早守不住的。好在这时,援军先锋已经到了。
贾琏率军到了之后,虽然于兵员、粮草补充上有限,但是对提振士气却有不可估量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