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想着,现在一等要进的事是江南、闽地的倭患;孙儿怎能用这样的小事来分皇祖父的心。”皇太孙说到这里,嘴唇动了一下,道理没说南越也有可能叩边的事。
景和帝听了,点头道:“珏儿果然长大了,办事很有分寸了。”又命人将司徒礡提到大理寺受审。
又说六皇子司徒硕一回京,就派人去打探现下京城的风声,谁知半点没传什么皇太孙命格不好的流言。这和司徒硕的预料全然不同,司徒硕大惊之下,自然是命人去查司徒礡那里出了什么纰漏。
这一查,司徒硕才知道司徒礡被皇太孙识破,三皇子阖府都被控制起来。
司徒硕大惊之下,和手底下谋士商议。其实不用商议也知道事情败露了,司徒硕只得派手底下得力杀手去灭司徒礡的口。
江大虎亲自去三皇子府提人,谁知提来的不止司徒礡,还有险些要了司徒礡命的杀手。
司徒礡自从事情败露之后,早吓得魂飞魄散了。偏生皇太孙忙着处理江南的倭患只是,还有迎回景和帝的大事,没空处置他。这对司徒礡而言,好比头顶时刻悬着利剑,越发令人胆战心惊,半月下来,人都瘦了好几圈儿。
这日,司徒礡在王府用完晚膳,只觉眼前寒光一闪,只听一人沉声道:“司徒礡,你的死期到了。”
司徒礡也是有些眼力的,一眼瞧出此人是杀手,一面往桌子后面躲,一面道:“谁派你来的?”
那人冷笑道:“是谁你还不知么?自然是我们殿下!”说完,手上匕首往前一递,直取司徒礡咽喉。
那杀手训练有素,他要取司徒礡性命易如反掌,司徒礡眼看躲闪不及,吓得大声求饶。只听叮的一声,金属相撞,另一个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突然出现,伸手一格,之前那杀手的匕首恰巧扎在这人的匕首上。
谋面人隔开司徒礡喉间的匕首,手上不停,只见他手腕一抖,在空中划了半个幅度,刚好避开杀手匕首顺势上撩的一刀,手腕一沉,只听一声闷哼,那杀手拿匕首的腕子已经被谋面人挑断了手筋。
那杀手出身化骨楼,十分得司徒硕依仗,况且他自问武功高强,却在这谋面人手底下走不了一招。杀手吓得冷汗涔涔,道:“如……如影随形!”
突然出现,救了司徒礡的人自然是卫九。
现在外患叩边,最忌传出朝中不和。因而,司徒礡的案子,景和帝没有让三司会审,而是直接让江大虎细查。
不但皇太孙十分信任贾琏,景和帝也觉不知不觉中,自己对贾代善的依仗似乎转移到了贾琏身上。破晓审司徒礡的时候,景和帝特地传口谕让贾琏入宫旁听。
刚开始司徒礡是不承认他胁迫钦天监监正曾煜奇捏造天象呈文构陷皇太孙的事,只是得曾煜奇指认,司徒礡无可辩白。
另有太医院院正将前去铁网山之前,司徒礡的问诊记录全都寻来,之前司徒礡每月的平安脉都是身子极好的,只有临出发那次,突然生了病。景和帝见之更怒,将临出发那次给司徒礡请脉的太医也寻来。
那太医原是得了司徒礡好处,只当司徒礡躲懒不想打猎,这样的小事原也不算什么,也不是司徒礡一人这样做,许多妃嫔、公主郡主不远参加什么活动的时候,也都会称病不去。只是这太医运气不大好,给司徒礡请了一次假脉,就叫景和帝亲自过问了。
那太医虽然不知道司徒礡留在京中已经惹上谋逆之嫌,但只见景和帝面色不善,就吓得跪在地上一五一十说了,连自己收了司徒礡多少好处,一并招来。
景和帝命人将那太医压下去,才对司徒礡道:“你还有何话说?”
司徒礡自知瞒不住,一眼瞥见跪在地上险些杀了自己的刺客,嚎啕大哭道:“父皇,儿臣知错了。但是儿臣只是贪图安逸享乐,不愿去铁网山围猎罢了,并无其他心思。谁知皇太孙殿下见父皇不在京中,竟对儿臣痛下杀手,儿臣也是为求自保,才做了那等糊涂事。”
说着,司徒礡朝一旁跪着的杀手一指道:“这人就是皇太孙派来杀儿臣的,父皇若是不信可以细审,那日这刺客潜入王府,要取儿臣性命,若非皇太孙容不下儿臣,儿臣又岂会做错事?”
江大虎自然又问杀手受谁指使,为何要杀三皇子。那杀手自然高呼自己是皇太孙的人。
景和帝当初继位并不顺利,自然知道一国储君要遇到多少明枪暗箭,不管司徒礡哭得多可怜,那杀手喊得多信誓旦旦,景和帝都不置一言。
江大虎对地上那杀手冷笑道:“这等低劣伎俩,还想诬赖人?哪个杀手杀人的时候会叫嚣得天下皆知?你不过是自以为三皇子逃不过你的毒手,故意大喊出来,叫三皇子府的人误会皇太孙派人杀了三皇子,到时候你再扬长而去。
皇太孙事急从权,暂且请三皇子不要出王府,却没过多久,三皇子就不明不白的死了,到时候皇太孙跳进黄河洗不清,只不知这渔人得利的是谁?”
司徒礡原本笃定是皇太孙要杀他,听了这话也有些茫然,抬头去看景和帝。
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