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出了问题外,其他周边势力只怕也要联合而动才有可能。
西海国因南安王叛国,已经战败。战败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消耗是巨大的,西海国近期内组织不起来大规模的战争。朝廷的西线暂时会比较安稳。但是东线和南线呢?
贾琏指着堪舆道:“殿下,朝廷刚和西海国打过一仗,因为西海沿子地处边陲,山高路远,运送粮草辎重就消耗了多少人力物力,更别说损失将士数万。这个时候,若其他小国无意谋逆便罢,若是有心,这便是时机。西海国借霍烈的私心想吃下西海沿子的卫所和白河城,这一口没吃下去,就相当于替别人打了先锋。微臣以为,若是东南沿海没有异动便罢,若是有,则西南边陲必然联动。”
皇太孙看了堪舆图,抬起头来。他打小被当做储君培养,贾琏这番话倒很明白。合纵连横,古则有之,中原地大物博,没有哪个边陲小国能一口吃下去,但是周边小国一起联动,一人咬一口,得些好处倒不是不可能。
“定远伯此言虽然有理,但是我朝现在刚打了胜仗,也是对周边小国的威慑,若是他们谨慎些,越发不敢异动才是。定远伯为何笃定这些小国即将生事?”皇太孙问。
贾琏伸手在堪舆图上比划了几下,才道:“殿下,一切只当是微臣想多了吧。只是微臣以为,这些看似正常的交锋,背后好像有人推动。当年祖父写的兵书被人盗走;西海国的阿曼王子虽然被擒,但是他自己都不确定甄函关有没有带走堪舆图拓本。”
皇太孙有些惊讶又有些忧心的看着贾琏。“定远伯是说?”
“从当年的菩提寺、恻隐善堂,到化骨楼几个大案都和甄函关有关。那年,先太子殿下遇刺,虽然朝廷剿灭了大部分的化骨楼众,但是化骨楼主楼天烈和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甄函关都不曾露面。殿下觉得,有没有可能甄函关是一个说客。”贾琏问。
先太子便是皇太孙的父亲,虽然先太子过身已经好几年,但是皇太孙听到贾琏说起先太子,脸上也难掩悲愤之色。“说客?定远伯是说,甄函关除了在各地组建杀手组织外,还有可能游说小国和朝廷作对?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各小国为何肯听他的?”
贾琏面色凝重,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很难得准:“微臣只是在想,西海国图谋中原上百年,戴权是祖上就潜入了中原做细作。若是有人能说动西海国,这人祖上只怕就和西海国沆瀣一气了。
至于如何让别国国君相信他?世上空口白牙让人相信难,但是给人好处,让人相信却容易了。若是甄函关祖上也经营了很久,他承诺给各国的好处有几分可信之处。”
“祖上?给敌国好处?能夸下这等海口的,无非就是前朝余孽和常安王旧部了。其实哪有什么前朝余孽,常安王又哪有什么忠心耿耿的旧部。不过是有了狼子野心的人,拉他们作由头,内里都是自己的私心。”皇太孙愤然道。略顿一下,皇太孙又问:“定远伯觉得,这个藏头露尾的甄函关是谁?”
贾琏摇头道:“微臣不是很有把握,不过,可以找裴老太傅问问。”
裴远山是先太子太傅,经历了巡视粤海那场虚惊,后来先太子地位日渐稳固,裴远山也已年事已高为由告老了。
只是这裴远山十分长寿,现在已经九十多岁了,虽然在家荣养,但人还未糊涂。因想着裴远山年事已高,皇太孙并未诏裴远山到东宫议事,而是贾琏去拜访了裴远山。
裴远山是贾琏外祖父的老师,算来辈分极高。但是裴远山倒没什么架子,接了贾琏的拜帖,就命人将贾琏迎入内。
贾琏向裴远山行了礼,裴远山笑着点头道好。许是上了年纪,裴远山的话反而多了起来,先是夸了贾琏一遍出息,又回忆了一番贾代善,才道:“定远伯今日来,是否有事?”
贾琏笑道:“老太傅,琏儿今日来,是想问问前朝的。”
裴远山一听贾琏问前朝的事,眼神就有些放空。虽然他瞧着贾琏的防线,但是贾琏觉得裴远山此刻眼中看到的定然不是自己,而是已经落了灰的旧时光,裴远山正努力的用浑浊的眼睛去看,试图将迷雾中的当年瞧得更清晰一些。
“前朝,当年我才不过几岁的孩子,太|祖就起事啦,前朝的事我所知也有限。定远伯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我若不是道,定远伯可别怪我。”裴远山说。
贾琏道:“裴老太傅是我外祖的业师,老太傅还是叫我琏儿就是。琏儿今日来叨扰老太傅的清净,是想问问老太傅,依老太傅之见,前朝突然瓦解冰消,是内忧大于外患,还是外患大于内忧?”
裴远山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依旧仿佛越过贾琏投入到了时光深处,只听裴远山用和他脸一样苍老的声音说:“亡国,自然是内忧外患皆有的。前朝亦是地大物博,虽然我当年投到恩师门下不久,见识浅,但是以我看来,前朝亡因还是内忧多余外患。”
这个结果和贾琏预料的差不多,大国之亡,始于自乱。贾琏抬头看了一眼书房,又侧耳倾听一番,知道裴远山已经打发了不相干的人,才开口问道:“依裴老太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