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越来越烫,马上就要五成熟了!
突然听得柴门一开,有人叫道:“哟,这灶房里好大雾气,武都头这是煮了什么?”
但听那黑厮叫了一声:“不对!”快步奔过来,打开门就叫了一声:“西门庆,你怎么还在锅里?”
看清他身后的人正是安九并几个衙役,我便再也忍不住了,把着锅沿叫得那叫一个惨烈。
“安九,救命啊!武松这黑厮要杀人,他要将我活活给煮死了啊!”
未等别人回过神来,武松冲上来一把扯着我的胳膊将我拉将出来,用块大布将我裹住,大声叫道:“快些闪开,这个货快要熟了!”
头顶一阵昏沉,但教这厮给抱着进了里屋,将我往炕头上一甩,便拿起衣角对着我扇风:“西门庆,你可是傻了?活活的要把自己给煮了去?”
我身上皮rou痛得厉害,大声还嘴:“谁要将自己给煮了去,是你把我往锅里头一丢人就走了,适才被风吹开炉门,那火就一个劲地往上烧,我爬又爬不出来,喊你又不应,你们若是晚来一时,我定然要皮骨分离了啊……”
哪怕明知四周有人看着,也自不顾脸面地大号起来,适才实在是太过凶险了,晚上一时便要命丧黄泉,还是以这么匪夷所思的方式。
系统说的对,武松是我宿命里的仇人,但遇着他,必然是不落得好的!
直教我号得够了,睁眼再看。只见安九他们一群人强绷着脸立在一旁,憋笑憋得似是手脚都不知该如何安放了。
我自隐了声息,捂着脸小声抽泣。
安九道:“武都头,这场酒我们还是改日再吃吧,你先照顾好大官人。”
武松抱拳道:“今日一场误会,我是好心请你们吃rou却闹成这样!罢了罢了,改日再请你们。”
他将一群人送出门外,再回来时也是强绷着一脸坏笑。
我骂他:“笑什么你?差点将我害死你还笑?”
他坐到炕头上看我:“我武二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回 看到有人快把自己给煮死的。唉,我说刚才水那么热,你不会自己跳出来啊?”
“锅里那么滑,又那么深,我还虚成这样?能爬得出来吗?还不是怪你?哪个会把人扔在锅里头洗的?”
他饶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哦,对啊,大官人虚,看我怎么给忘了。一妻五妾,不虚才怪!”
“你……”
他抬手照着我的额头上弹了一指:“去你帐上买了几十斤好羊rou呢,原本想要兄弟们几个一起吃一顿,未想你又出乌龙,这些好羊rou都便宜你了。”
空气里rou香味儿,不知道是我的还是羊的,忽然就怒了:“羊rou拿来,我要吃!”
刚把身子坐直了,屁股上被烫伤的地方又痛,便趴伏在床上拿着个蘸了酱的烂熟羊腿啃将起来。
刚啃了没两口,那人突然象是想起什么来:“不对啊,你身上是不是有被烫的红伤?那可不能吃羊rou,这是发物。”
拼命去打他来抢羊rou的手:“横顺都是我的rou,我吃了我死了,关你何事。”
武松咬着牙笑:“呵,差点忘了,还真是你的rou,花你的钱买的是不关我的事,行行行,你吃你吃,你随便吃。”
我趴着跟那只羊腿努力搏斗,一边狠生生瞪他。
武松抖着一条腿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一边喝酒吃rou一边对着我笑。
渐渐的感觉到有什么事儿不对。
“你这厮买了多少斤羊rou回来?那么大一堆?”
“也就七八十斤吧,难得请一回客,可得叫人家吃得饱一点。”
我气得差点跳起来:“你这厮是要吃死我啊?七八十斤?百年李他家的羊rou有多贵,你是真不知道啊?
再说了,你跟安九他们那些人关系很好吗?挂着我的帐上去请客,你倒也不心痛?
再看这酒,嘿,百年绍,一坛得一两多银子!也是挂的我的帐吧?你拿着我的钱去请他们?咋这么会作人哩?“
他懒洋洋地拿着羊rou蘸蒜酱:“一起共事的,分得那么清做什么?这一路帮太爷送礼,他们也出了力呢。
太爷当面给了赏钱。我又不请,显得我没情面。
唉,今天这些羊rou都是挂你的帐,买酒用的可是太爷给的赏钱,也不多,总共五两半。”
“太爷给的赏你全都给花了?一文不剩?”
“是啊。”
顿时气结:“瞅你这有一个花俩的劲儿,也不是个会过日子的。”
他不屑:“怎么跟那管家婆娘似的事儿多?银子不拿来花,难不成等着它下崽儿?”
我抹掉嘴边的羊油,仰脸苦笑:“不是事儿多,我是真想不明白你在想些什么。
太爷给了你赏银,你只管拉拢下人去吃喝,怎么不知道买些礼物给太爷送去?
再说了,你可知安九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品?你只一片好心地请他们吃喝,他们就当真领你的情份?
指不定改日添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