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菜的时候留在了别的摊位那儿,摊主捡到以后跑过来归还给她了。”
“她有跟你赔礼道歉不?”
“没,她拿到钱包就转身溜走了,我也不想再跟她折腾下去,误会解除就算了。”
段焱听得挺来气,骂了几声脏话:“Cao,咋他妈还有这种脑残泼妇?!也亏你能忍,要让老子碰上这种事儿,就算她是女人老子也要给她一顿教训。”
这个世界很多这样的人,而且很多事情本来就不公平。
也不是说向明秋乐意接受这些东西,但人的能耐总是有限的,现在的他不够强大,能力不足,有时候倒了霉运,也只能是无可奈何。
段焱抄起放在地上的挎包,拉开链子,从里面摸索了一会儿。
片刻后,他掏出来一盒云南白药创可贴,抽了两片,给向明秋递了过去。
“拿这个贴一下吧,这款的药效还不错。”
“想不到你一个男生居然也会备着这种东西,心挺细的。”
头一回被人夸自己心细,段焱不太习惯。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烦躁地薅了薅头发,为自己解释:“也不是,之前为了准备校运会比赛,天天放学以后到运动场上练习跑步,擦破皮是常事,所以才备着这个。”
向明秋捧着手中的创可贴,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收入玩偶服的随身小口袋里。
“不贴上吗?”段焱问他。
“嗯,晚点吧,现在穿着衣服不方便。”
“我来。”段焱说罢,将他刚装入口袋里的创可贴重新翻了出来,三两下动作撕开包装,“你把头套抬起一点。”
向明秋乖乖照做,托着沉沉的头套,露出一小截脖子。
那处看得见嫩rou的红色伤口在白皙皮肤的映衬下,显得有些?}人。
段焱将创可贴对准他脖子上的伤口,轻轻粘贴上去,完了以后再用手指在创可贴上来回抚摁几下,将其抹平。
没有来地,过去的很多事情,突然如走马灯一般,在向明秋的脑海中不停闪过。
母亲去世以后,他失去了世上唯一的亲人,他不得不放下学业,独自面对生活的种种压迫。
他很努力地想要活下去,想要早日还清欠债,过上好生活。
为此,他拼了命一般,同时打好几份工作,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吃不睡,这样就能有更多的时间赚钱。
因为长相出众,他打工的时候也为此吃了不少苦头。
在餐厅当服务生时不时便会遇上那些手脚不规不拒的家伙,他们总是在向明秋上菜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在他身上乱摸。
他曾因此和那些家伙发生过争执,结果对方还理直气壮地找经理投诉他,经理为了息事宁人,每次都让他向客人哈腰道歉,可明明错的人压根就不是他。
后来他到沐足城里当技师,见识到更多形形色色,明目张胆的客人。
有人一上来就问他提不提供额外服务,也有老板悄悄给他塞名片,让他考虑一下要不要给自己当情人。
他委婉地拒绝了对方提出的要求,对方不死心,时常以按摩的名义到沐足城找他。
三番四次的拒绝,令对方恼怒成羞,指着他的鼻子翻脸大骂,闹得沐足城人尽皆知。
祸不单行,毫无防人之心的他甚至差点被自以为是姐妹的人妖给侵犯。
......
有时候,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倒霉的人总是他,为什么夜晚总是那么的漫长,为什么债务总是永远都难以偿还......
他想不明白。
刹时间,他有感而发,轻声道了一句:“生活好累啊......”
当这句话从嘴里无意识地脱口而出时,他的眼眶不自觉地噙满了泪水。
ye体从眼角溢出,顺着脸颊,滑落到了脖子上。
段焱先是看见那刚张贴上的创可贴shi了一角,而后又听见头套底下传来吸鼻子的声音,顿时有些懵。
“你......你怎么了?”
向明秋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摇头,并不情愿做任何解释,努力用带笑的腔调说:“没事,突然感慨而已。”
段焱不予理会:“公平起见,我跟你说了关于我自己的事情,你也得告诉我你的事情。”
向明秋不吭声,偷偷地轻吸一下鼻子。
“咱两就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以后没准也不会有再见面的机会,今儿咱两就相互充当彼此的垃圾桶,有什么苦恼烦心的事情尽管吐诉出来,就算不能得到解决,至少也能短暂地爽一爽。”
风不动了,鸟也不鸣了,四下再度恢复了安静。
两人并肩坐在长椅上,揣着各自的心事,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向明秋率先打破了沉默:“我妈不在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她走了时候,家里的几十万债款必须由我来偿还。
“我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她生病了,需要大量的钱来医治,也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