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的缘故肩膀显得特别塌,“我跟我朋友打个电话。”
卢宋看眼筷子里夹着的rou片,又看了眼对面腾腾蒸汽后的姜亮点,问:“晁鸣经常欺负你吗?”
姜亮点不明所以。
“奇怪,他怎么下得去手。”卢宋把小灵通递给他。
姜亮点指尖在键盘上拨了几下,“等会儿吃完了找个安静地方打给他。”
卢宋点点头,说:“其实晁挥刚让我管晁鸣那会儿,我还以为晁鸣是个好伺候的,相处久了才发现,他们兄弟俩一个样。归根结底就是自私。”到这里他发觉好像说错话,却没止住,“全世界能管住他们的好像只有太太,啊,就是他们俩的妈。”卢宋又叫了瓶啤酒,“你说谁不自私?可也不能不把别人当人啊。”
啤的白的混着喝,卢宋现在有点上头,说的话也稍稍放肆。
“晁鸣还好,对我没什么影响。晁挥他妈的,他妈的,听见他叫我名字我就他妈的害怕!你知道那种杀狗的吗?主人打狗脑袋一棒,狗跑了,主人一喊名字狗又巴巴地回来,然后再挨一棒,直到被活活打死。”
姜亮点听得难受,好像自己也是晁鸣的狗。但是他不想继续深究自己是否和卢宋的处境类似,于是找了个别的话题:“我有没有和你讲过,其实我很久很久很久之前见过你。”
“什么?”
姜亮点把热茶水在两个杯子里倒来倒去,“高二,我爸那时候给晁鸣他哥打工,有次他们犯浑,你为了保护晁挥还把我后妈打了。”
卢宋记性不好,这些年帮晁挥教训的人多了去,他没能想起来姜亮点说的具体是哪件事。不知道怎么接,于是把打姜亮点后妈的歉给道了:“对不起啊,我没受伤之前跟他,见谁搞谁。”
“打的好着呢。”姜亮点讲了些那天的细节:哭闹的姜卓、泼妇般的许朵朵、咖啡厅和蛋糕…
涮的rou和菜都吃完了,只剩下点手工面的渣。卢宋使劲眨了下眼睛,“我好像有点印象,一对夫妻,是吗?”
……
临城医学院门口。
“从高中我就在想,姜亮点是不是没了我就活不了。”
晁鸣几天没刮胡子,唇上有些小黑茬,惹得施奥频频打量,他印象里没见过晁鸣这样。
“蛮爽的,有时候就是想看他哭,看他受伤,垂头丧气。其实我们俩当同学那会儿我不这样。现在,在外面装了一天,”晁鸣把烟头摁灭,“我就想对他。”这句话后面几个字他没说完。
“他活得挺好的,身边的人都喜欢他。”施奥回答的是晁鸣有关姜亮点活不活的下去的言论,他倒是惊讶直到现在晁鸣还讲的出这种话,“他很少和我提起他的苦日子,甚至也不经常提起你。”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但你,应该从没提起过他吧。”
晁鸣没有否认,这是事实。
现在放假,临城医学院里面一个学生都没有,他问施奥:“姜亮点在这儿上的大学?”
“嗯,毕业后在读研和工作中间选择了后者,和同学倒腾了个诊所。”
车窗被打开,外面的冷风灌进来,晁鸣把左肘支在窗框上。施奥见他还在看医学院的校门,问道:“见到那些照片,你怎么想的?”他还是很好奇晁鸣的反应,毕竟这是他一手Cao办的,替姜亮点。
晁鸣脑海里又浮现姜亮点站在楼梯栏杆内得意洋洋的模样。
“想弄死他,”他转头看着施奥,眼神恶狠狠,“又他妈的想亲他。”
晁挥找人打晁鸣的时候专门嘱咐不要伤害到弟弟的头和脸,可晁鸣的右嘴角不清楚怎么被弄个了裂口。胡茬、伤痕、暗沉双眼,再也不像“好学生”,像姜亮点口中的“黑车司机”和“混混”。
施奥张了张嘴没能吐出一句话来,他想起姜亮点出租屋里的监控室,想起姜亮点说要和晁鸣“同归于尽”时候闪闪发光的表情,忽然觉得这辈子只有晁鸣才能和姜亮点在一起,也只有姜亮点才能和晁鸣在一起。
“然后…你…”他找了个过渡词。
“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就躺在浴缸里把手腕割破。我能怎么办?”晁鸣又把头转回去。
姜亮点怎么会是寻死的人。施奥收敛下巴,没把心里话说出来。他认识的姜亮点好像和晁鸣认识的不是同一人,姜亮点是原上的野草烧不尽,会永远存着根再生长,会一直燃烧,直到烧上放火人的裤角。
晁鸣合上车窗,把外面的噪声都隔断了。
“现在我找不到他了。”这是句很可怜的话,晁鸣却说得够理直气壮。
“我真不知道,他没和我联系。”施奥叹了口气,指尖在车门把手处轻敲,“还有就是你们俩,我帮亮点那是最后一次。”他打开车门,“晚上我还有事,先走了。”
施奥裹紧大衣站在街边等着拦出租,他要回家和爸妈讲好以后不要总是那么热情地把晁鸣迎进家。但凡早点讲,他就不会正在家待的好好的就被晁鸣拉出来,说着说着就从上城开到临城。
座椅靠背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