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围成一片。
谢玉舒这些日子一直跟叶煊在龙床上厮混,也知道一些情况,没有惊慌,而是站了起来,一脚踹在冲进来的一个刺客的心窝上,将他踹飞在地,然后夺了他的武器,回神又砍翻一人。
那人遮脸的布被划破露出里面的浓眉大眼,包裹着头的长巾里露出几根卷曲的头发,是个戎人面孔,正好倒在冯子健脚边,血ye喷溅在他脸上,沾上他的衣领,冯子健抬眸,对上谢玉舒探究的视线。
谢玉舒的脸上也沾了些血迹,长长的睫毛抖动一下,顿时有一滴顺着眼皮落下来,将他Jing致的容颜染上几分森寒之气。
他扭头杀进敌军,振臂一呼,“御林军全体听令,绞杀刺客,保护陛下!”
“是!”回应的呼声一大片,掩盖过喊杀之声。
冯子健幽远的看了一会,突然低喃了一声,“御林军,倒是我没想到的。”
第56章
叶煊其实一直在找机会佯装受个伤, 好将暗处还藏着的四皇子引出来,结果他站在祭台边等了半天,那刺客愣是没冲出包围圈, 反而离他越来越远。
祭台上护卫的人是泰安从那些带来的沧州亲兵里选的,那一些人跟着叶煊和泰安在战场上出生入死, 大多都是值得信任的兄弟,他们在京中闲了快两月了, 除了日常的锻炼,就是Cao练那些被辗转到他们手里前禁军们。
但禁军数目有限,重新打散编号分入领将麾下, 也还有一大部分人闲得无聊, 且不适应皇城脚下森严的规矩,吵着要回沧州去北戎打秋风。好不容易有一个任务, 自然是都想要动动身手。
叶煊有猜到祭台上的护卫肯定会很多,但万万没想到竟然全都是。狼多rou少, 就那么一个刺客他们也不急着杀了,就跟逗猫似的只把他逼退, 就又退回到一边去。
刺客都被他们弄得心头哽血,扬声又招呼来几个同伴,一起杀出去。
然后被几个喇嘛摆出铜铃阵全推了回去,根本进退不得。
叶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是刺客太弱,还是他的亲兵太过强悍——各种意义上的强悍。
最后他实在懒得等了, 舌尖一顶吹了声哑哨, 这是他们在北戎战场的时候常用的暗号,不仅祭台上的听懂了, 冯子健也抬头看了一眼。
亲兵们不少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却还是听话的且战且退, 不动声色的给那几个刺客露出了一个空档。
穿着道袍的刺客眼睛一亮,顿时一把挥开眼前的各种武器,虽然疑惑为什么这次阻挡这么软弱,还是凭借着要成事的毅力,掉转剑头朝十二旒帝冕的少年杀去。
叶煊看他好像没什么力气,就那边走了两步,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一把抓住他有失准头的剑尖,手掌从锋利的坚忍擦过,鲜血从指缝中蜂拥而出,在帝袍上迸溅出类似受伤的形状。
他正要装作重伤反击软倒在地,体内内力刚往外一窜,就听见清脆的一声“喀嚓”声——那柄不长的软剑直接断裂成两节。
刺客瞪大了眼,失重的往前扑去,正好被断刃穿透肚子。
佛尘自他手中无力跌落,刺客就这么憋屈的死在了叶煊手里。
叶煊:“……”
祭台上突然的安静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谢玉舒虽然知道叶煊的装受伤的计划,还是有些担心,他看御林军能应付,就提着剑抽身往祭台而去。
“陛下!”
叶煊听见谢玉舒的声音回神,一把踹开刺客的身体,将那截已经鲜血淋漓更像凶器的断刃丢在地上,然后捂住自己毫发无伤的右侧腹,如同幼时一样,内力在体内一阵横冲直撞,弄出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模样。
他脚步微微踉跄,身体往前倾倒,眼见就要砸在地上。
谢玉舒以为他真的受伤了,脸色一变,足尖一点,催动轻功飞掠过去,正好接住叶煊倒下的身体。
“子煊,你怎么样?”他看到这满身的血,急得武器都握不住,要去检查他身体。
叶煊赶紧拉住他的手,侧头靠在他肩窝,冲他眨了眨眼示意了一下。
谢玉舒反应过来,立刻大声高喊,“传太医!”
……
正月十六梁武帝登基,许多人都见过那场盛大又混乱的交战,皇宫戒严三日,早朝由大将军王冯子健和丞相谢玉舒主持,新帝重伤昏迷的消息传得坊间都知晓了。
所有人都深觉,这些倒霉的新帝怕是过不了几日,就要变成先帝咯。
而实际上,闲得无聊的叶煊正在乾元宫后花园里设了靶场,和泰安比试。
咻——气势汹汹的箭矢飞到一半便颓靡的插入靶子前一寸的地里,他身前几寸的土地,七零八落插着它的兄弟们。
又没中。
“啧。”
叶煊不爽的咋舌,包扎严实的手将红色的沉木雕花大弓丢在桌案上。
“别发火啊,你输不起?”幸灾乐祸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吊儿郎当的裴晟盘腿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