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从指缝穿透,又流沙一般的漏出去,慢慢散落回少年身前。
温热感一触即离,快的让人抓不住。谢玉舒后知后觉的抬手摸了摸额头,只摸到了冰凉的血玉珠。
他微愣。
叶煊走出亭子,发现谢玉舒没有跟上,又走了回来,就发现他呆呆的摸着血玉珠看着前方好像是在想什么,又好像只是在发呆。
叶煊喊了他两声都没反应。
最后,他直接弯腰单手扣着谢玉舒的腰将他抱起,另一只手托小孩一样托着他的tun部将他转向直面自己。
等谢玉舒慢半拍的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双手还撑在叶煊的肩上,直愣愣的看着他。
他看着叶煊的头顶,突然伸出手按在他脑袋上,歪着头困惑的说了一句,“你长矮了?”
叶煊失笑,故意逗他,“我没有长矮,是你长高了。”
“我长高了?”谢玉舒已经忘记自己挂在人身上了,果然信了,他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又比了比叶煊现在的身高,突然语重心长的拍着叶煊的肩道,“殿下你要多吃一点,不然以后会长不高的。”
谢玉舒迟疑道,“听说羊ru牛ru有助长高,戎人以此为食,所以都长得很高大,宫内牛羊不算多,羊ru牛ru都有份例,丽娘娘惯会做这些……要不,我拿八殿下的nai茶喂你?”
叶煊:“……”
他被一本正经的谢玉舒逗笑了,只当他是酒上头了,估计睡醒也就忘了。
随意点头应好,轻松的拖着他往文渊殿内走,还不忘问:“玉舒方才是在看院里的梅花吗?你若喜欢,我折一枝送你府上去养着。”
谢玉舒却摇头否认,“我没有看梅花。”
叶煊“哦”了一声,更感兴趣了,“那你在想什么?”
谢玉舒仔细想了想,想不起来,反而有些困了,低头将额头枕在叶煊肩上蹭了蹭,嘟囔了一句,“要是再高一点就好了。”
叶煊脚步一顿,突然也思考起来:或许,他真的要开始在长高上面努力了?
这一次谢玉舒终究没有在文渊殿中夜宿。
在他被陈嬷嬷请去了一趟宸娇殿看了良妃一眼再回来时,就从青蓝嘴里得知,谢玉舒被下了朝的谢相带走了。
第二日,特设武举,面向所有士族阶层,挑选将领,将率十万大军随大皇子一起出征的消息传遍京都。
前线危机,皇帝却不放黄莽领兵,而是以大皇子代太子出征为由头,给世家大开方便之门,直接给出了一条沾染兵权的康庄大道。谁人都看的出来,皇帝指在瓜分封将军的兵权,权力收拢到皇子手中,也总比落在外姓人手里好。
这是大皇子一脉的狂欢,也同样是想入朝为官的世家子弟的最快捷径。
这是一场明谋,然而黄莽想去前线,不管他看透还是没看透,他若是想走,就只能咬着牙当作一无所知,还要举手赞同,表现得比谁都热情,尽快促成这次武举。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接下来一连十几天大雪连绵不断,比往年下的都要凶猛,大雪淹没了道路,京中出行骤降,国子监也是一直停课。
北方遭了雪灾,地方的折子不住的往宫里递,赈灾的款项拨了三次,结果银两半点都没到百姓手里,全被一层一层的贪墨了,没有受到任何款项的庆州永平县县令日夜兼程跑死了三匹马才终于进了京,面圣请求拨款赈灾,贪腐一案这才败露。
光永平县冻死之人便有四千余。
皇帝气的吐出两口血,当场昏厥在龙椅上。
此事牵扯重大,北方官员一系多数是世家亲眷,皇帝下令严查,竟委任谢翎为钦差同大皇子一起,前往北方赈灾,必要时可先斩后奏以儆效尤。而丞相一职权力暂且归于六部与大理寺协同处理,武举一事交由谢家负责。
若大皇子不能及时赶回来,领兵出征的将从其他皇子中选。
而显然,皇帝之所以派谢翎当钦差前往北方,不仅是为了赈灾,还有要将北方一系的蛀虫连根拔起的意思在里面,怕是半年也无法完事儿。谢相是连夜秘密出发的,皇帝还故意装病罢了几天早朝,等世家们上朝听到皇帝的一系列命令之后,全都懵了,这才反应过来。
然而此时谢翎已经到了庆州,雷厉风行的先将庆州知州知府斩了,从官员府邸搜出足足八百万两纹银,竟然比得上两次的赈灾款项。
消息传至朝中,皇帝盛怒,但对于庆州派系的世家官员,例如徐国公、高太尉、裴太师一系,都是轻拿轻放,只处置了几个边缘的,也牵连到了其他派系,例如国子监祭酒就被牵连罢免了。
一时之间,不论是朝中还是后宫,都有些风声鹤唳胆战心惊。
国子监再开课的时候,武举已经开展并且进行了三轮。
叶煊没有关注这些,今年冬日太冷了,他仗着有内力傍身不爱用味道过重在屋子里放久了会很气闷的炭盆,于是就很光荣的染上了风寒,还将其传给了泰安。
导致一整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