跄着走到杜坎身边,有些悲戚的说道,“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要绝了我们杜家?”
“就在刚才,大脑好像一下子失灵了,不管怎么想用力挣扎,可身体就是一动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东西砸过来……”杜坎擦了一把鬓角的冷汗,继而缓缓说道,“那感觉就像……就像是‘鬼压床’一样……”
全场三百人齐刷刷打了个冷战,股股凉意从尾椎骨一路升起,顿时觉得本就肃穆的灵堂冷飕飕,总感觉看不见的地方隐藏着一双邪恶的眸子在注视着他们,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大师!”
在场的五人一下子成了杜家人的救命稻草,被齐刷刷的目光注视,紫微有些头皮发麻,但是承认自己什么都没看出来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阿弥陀佛。”
了然摇了摇光头,沉声说道,“贫僧学艺不Jing,依旧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那个……大哥,今天家里也出了不少事情,我们就不再这里添乱了,就先回去了,明天在过来,你要节哀啊。”
说完也不等杜坤同意,大厅里至少有一半儿人出声附和,表示打算先离开,明天白日再过来参加葬礼,三个人的葬礼……
这些人都是杜家的本家,从五湖四海赶回来参加老爷子的葬礼,没成想遇到这么诡异的事情,顿时打起了退堂鼓,想要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们不会以为只要离开这里就万事大吉了吧,退一万步说,你们也得走得出去才行……”
沈亦棠看着湖面上不知何时起的一层雾气,沉声说道。
灰蒙蒙的雾霭游离在湖面上、小岛上空,不透一点光,更是不透一丝声响,整座小岛看起来就像一只被层层束缚的茧。
“那我们难道在这里等死不成?”
旁边的老人连忙捅捅说话的年轻人,被年轻人不耐烦的挥开,接着不耐烦的说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里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随便你们是走是留,我管不着,只一条:别拦着我就行!”
他早就受够了这个处处透着诡异的地方,只要想着眼前躺着三具并排着的尸体,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在这里多呆一秒都是煎熬。
说罢有些粗鲁的推开人群,疾步走上了停靠在岸边的一艘游艇。
螺旋桨的轰鸣声响起,眼看着游艇便要驶离岸边,人群中稀稀拉拉的又走出来六男五女,还有一个抱着婴儿的夫人在最后一刻踏上了游艇。
“阿弥陀佛,施主还请三思,这雾气来的着实怪异……”
了然,道姑均开言劝诫上船的十四人,眼前的大雾着实起的蹊跷,虽然几经探测仍然没有发现什么危险,可有前面的前车之鉴,谁也说不准是不是会发生什么。
游艇最后还是载着十四人出发了,刺目的强光撕开了灰蒙蒙的雾霭,一会儿的功夫就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沈亦棠目光紧锁在只剩下模模糊糊影子的游艇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声音。”夙任像是和沈亦棠心意相通,在他身旁轻声说道,“游艇离开岸边的那一刻,一切声音就消失了……”
灰蒙蒙雾霭里影影绰绰的船影突然毫无预兆的沉到了湖里!就像一点星火湮灭在水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甚至没有溅起一朵水花……
岸上的情况就像一瓢冷水泼在了滚油锅里,顿时炸了!
他们就像是在看一场哑剧,伴随着幕布落下,湖面再次被更加浓重的雾霭遮蔽。
“啪叽……”
一滴带着腥气的雨落在杜灵琼鼻上,杜灵没有多想,皱着眉头揩了一下,入手却是黏腻非常……
杜灵低头一看,吓得三魂丢了两魂,掌心赫然是嫣红一片……
杜灵僵硬的抬起头,瞳孔瞬间缩成针眼大小,尖锐的惨叫瞬间脱口而出。
头顶灰蒙蒙的雾霭不知何时变得嫣红一片,红的几乎可以浸出血来的雾霭组成一个硕大的骷髅头,正Yin惨惨的冲着杜灵笑着……
下一刻瓢泼血雨倾盆而至,二百来号人急忙跑回灵堂。
“啊!!!”
“救我……”
“我R!”
凄厉到堪比恶鬼长啸的惨叫声接连响起,雪白的刀片泛着森森冷芒混杂在血雨中砸落,跑在最后的二十个人瞬间被穿了个透心凉,浑身插满密密麻麻的刀刃……
“这……”
死里逃生的人均脊背发凉,倒吸了一口冷气,若是在慢一步的话……
无数刀刃络绎不绝掉落在屋顶,传来叮叮当当打铁一样的声响,空旷的灵堂成了最好的扬声器,单调可怖的声响在灵堂里久久回荡。
“……爸爸,屋顶不会被刺穿吧……”
杜灵紧紧依偎在父亲身边,猩红的血水顺着前额稍长的发丝滴落,她却顾不得去擦拭一样,只顾着紧张的注视着屋顶。
“爹,我们家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