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嶙的心思,含笑:“镜中自成世界,我不知为何这面镜子对我并不排斥。”
解嶙手中松了力,任天征轻轻握着他。
天征话音一落,周遭景色骤然变换,晴空渐黑,星屑闪烁在天,一间窄小的茅草屋亮起温暖的烛光。
解嶙疑惑地看向天征,但见天征眸中光影交织,一半脸隐藏在Yin影里,但解嶙知道,在这个瞬间,天征很难过。
解嶙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低声道:“去看看?”
天征声音不辨喜怒:“好。”
两人离茅草屋越来越近,天征却不肯走了,他眸中光芒渐渐淡去,解嶙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里面的是你主人?”
天征点头,纠正:“前任主人。”
是太古寿皇没错了,解嶙心里有些酸,但不好发作,只好问道:“你们以前在这里生活?”
天征没说话,但解嶙见他反应便知自己猜对了八成,心道果然在津川创始之前,有一个远比津川要先进发达的文明存在过。
不待他二人进前,周遭景色再次变化,只见茅草屋大门敞开,解嶙一眼便瞧见了里面的境况。
一个男人身着月白长衫,面对着长桌上的漆黑长剑进行灵力淬炼,他每一道磅礴的灵流压下,长剑的光泽就愈亮一分,解嶙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天征,或者说是溯。
解嶙特意打量着那人的相貌,男人相貌平庸,几乎没有辨识度,头发也只挽了个普通的结,松垮地搭在脑后,但他深藏不露,灵力磅礴如海,不声不响,恐怕放到如今,只有瀚辰帝君能有资格与他一战。
这就是上古神祇的力量。
解嶙松了口气:“起码我比他长得好看。”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又被他狠狠压下去了,我胡思乱想这些做什么?
但他一看见天征目露怀念地望着太古寿皇,心底就开始冒酸泡泡。
解嶙偷偷地拽了拽天征的手让他回神。
天征矮了矮身体,眼中的难过还没有彻底散去,耐心地看着解嶙:“怎么了?”
解嶙硬着头皮,不能说自己不想让他再看太古寿皇了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忽然一眼扫到桌上放着的一个镜台。
由于他们两个是灵体状态,进入到镜中世界根本不会被人发现,因此解嶙才肆无忌惮。
他眼睛一亮,抬手便指:“你看那个。”
天征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那是太古寿皇锻造我时剩下的一些材料……”
说到这,他忽然说不下去了。
那个镜台,他无比熟悉,正是地宫里的这架半成品的神器镜子的镜台……
他知道太古寿皇锻造他时剩下些材料,只是不知后来那些材料去了哪,不然,他也不会不知道那架镜子的来历,而此刻,他也知晓为何镜中世界对他并不会排斥的原因了。
他们同出一源。
解嶙看见天征又在发愣,叹了一声,天征自从进入这镜中之后就一直不在状态,解嶙故作轻松地开了个玩笑:“那也算是你同胞的弟弟或妹妹了。”
此刻画面停留在神剑溯完成的那一刻,但那面镜子却因为太古寿皇一直没有凑齐材料而被搁置了。
此刻解嶙有个大胆的想法:“地宫那些兵器,全都是太古寿皇做的?”
天征轻轻摇头:“他没那么多Jing力,他亲手做的只有我们四……五个。”
似乎是为了印证天征的这句话,周遭景色再度变化,小茅草屋已经变成了大茅草屋,太古寿皇独坐小院中饮茶,温暖的太阳照耀在他身上,他惬意地喟叹一声,眼中却是有些遗憾。
没人懂他遗憾在哪,高处不胜寒。
他这一隅安静闲适,另外一处却不是如此,有三个青年男女在叽喳论道,两女一男,多数时间是两位女子在反驳或提问那名禅衣青年。
禅衣青年手持佛珠,半晌道一声佛号,耐心细致地回答刁钻古怪的问题。
解嶙在旁看得直笑:“这是佛池金莲吧,一眼就能认出来——旁边那个坐着看书的小古板是不是你?”
天征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解嶙提醒他才看过去。
只见一青年男子白衣墨发,即使坐在小板凳上也坐出了龙椅的气势,他手中拿着一本书,正在仔细阅读。
这个角落无比宁静,仿佛自成一个空间,隔绝了另一头的喧闹。
解嶙脸上挂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出的笑:“你小时候这么拽啊?”
天征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们三个太过吵闹,如何静修。”
另一头的一位红衣女子似乎解了惑,正开心着,抬头看见天征,眼中浮现一抹狡黠的Jing光,鬼鬼祟祟地躲到一旁,幻化成了太古寿皇的模样。
太古寿皇轻轻走到天征身后,静静地拍肩,天征反应非常大,转头看见是太古寿皇之后立即紧张地从板凳旁站直身体,似乎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太古寿皇要吩咐自己何事。
女子见自己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