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是?”秦尚看他脸憋得通红,把瓶子放进洗手池下方的柜子里问。
“没什么……我哥发现了……”裴冀丁蔫吧了,伸出手顺势把身子搭在秦尚胳膊上。
秦尚只觉着手上挂了条猫一样,软乎还可爱,“你哥说什么了?”
“那倒没有。就是有点尴尬。”
“夫妻之间的正常亲密行为,不用尴尬。”秦尚拍拍裴冀丁。
“谁跟你夫妻?我夫你妻!”
“嗯,你夫。”秦尚低头,恰巧看见瞪着眼的裴冀丁愣了一下,然后开始脸红。那模样有趣得很,秦尚顿了一下,笑着说:“你说的算,老公。”
他故意压着声音,低沉的犹如教堂里的大提琴。语音回转,砸在裴冀丁耳朵里。
“不要脸……”裴冀丁埋下头在秦尚胳膊上留了个不轻不重的小牙印。
十一过后就只能盼春节了。
元旦的时候裴冀北给裴冀丁转了一笔钱,不少,三四万左右。
公司里挂着喜庆的装饰,就连裴冀北办公室都被塞了几只火红的玩偶。
裴冀丁被这热闹的气氛影响了不少,看着银行转账通知对着裴冀北说:“这是压岁钱?”
裴冀北正忙着批文件,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裴冀丁:“压岁钱是除夕给的,你年都拜,我红包就给了?我像是日行一善的善财童子吗?”
“……”裴冀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觉着他哥越发的毒舌了。
“前几个月问你的项目,我按照你的选择投的资,这点钱算咨询费。”裴冀北说,“给了你两个点,不会嫌少吧?”
裴冀丁连忙说不少,脑细胞转了几圈才想起来这回事。
裴冀北当时那样随意地一问,连具体原因,分析书都没要。他还是凭直觉猜的。哪想转眼就变成几万块钱了。
裴冀丁越想越不对,总觉得跟拿人手短一样,于是想拒绝:“这钱我……”
“给你就拿着。”裴冀北早猜到他要说什么,果断回绝,然后把人扔去办公室外面处理账务了。
裴冀丁虽然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但好赖钱包富裕了,于是盘算着过年也置办点年货。
这年过年比往常早一些,一月底就是春节了。
说到年货就得想去哪过节的事。这事一想,那点钱包富裕的喜悦又跟流水一样哗啦啦溜走了。
裴冀丁晚上赖在秦尚屋子里,状似无意间问道:“唉,过年你是不是得去阿姨那啊。”
秦尚今天忙新店的事,难得早回来能睡个正常觉。
一月的天已经冷得狠了,他掀开被子把裴冀丁裹进被子里。
捂得暖和的被我温暖无比,裴冀丁打了个哆嗦,身边就凑过来一道炙热的气息。
秦尚皱着眉,看了裴冀丁两眼,干脆伸手把人往怀里揽。
别人家过节欢天喜地,团圆喜乐,到了他家,却总觉得像是棒打鸳鸯。
裴冀丁“娘家”没有一个靠谱的人,裴冀北要回自己家过节,也不好收留裴冀丁。这让秦尚实在不忍心除夕夜把裴冀丁扔在家里。
他思考了一会说:“三十我在家陪你,初一晚上回来。”
“阿姨那,不愿意吧。”裴冀丁心里是高兴的,但还是抿了抿嘴说,“别大过年的苏娘娘打电话过来谴责我妖言惑众。”
秦尚给他的形容逗笑了,细细品的时候,又有一丝酸楚。
他把人抱紧了一点说:“不怕,我和她说去。”
裴冀丁点点头,抓着秦尚环在他腰间的手腕说:“你悠着点劲,不行就算了,也不差着一年。”
“放心。”秦尚安抚一般给了裴冀丁一个吻,“我觉得差,哪一年都不能缺了你的。”
秦老板的情话朴实无华,且总是掏着心窝子的那种。总能让人觉着他是在说事实,而不是虚空的诺言。
裴冀丁在秦尚怀里赖了一会,突然翻过身把人抱住,“今晚我睡这屋。”
他说完,看见秦尚瞟向衣柜的另一床被褥,立马拍着秦尚的腰说:“和你一个窝,别想赶我,小心我说你始乱终弃,拔diao无情!”
“别给我扣帽子,都随你。”秦尚也只是想了一下,怕晚上裴冀丁蹬被子着凉。哪想一眨眼就给打成上完就跑的渣男,于是把被子撑起来一点,让裴冀丁又向里面挪了挪。
这晚上裴冀丁睡得无比踏实。身边躺了个火炉,还兼职抱枕。
他晚上睡觉不老实,倒是不蹬被子,就是两腿一夹,整个人和树袋熊一样挂在了秦尚身上。
秦老板一个人睡了这么些年,还没感受过这种待遇。
裴冀丁侧躺着,秦尚一放下手就能碰到他的腰窝。身边的人微蜷着身子,好像抓着什么宝藏一般,死活不放手。
秦尚躺了大半夜,越躺越清醒。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能看见裴冀丁露出的小半侧脸。裴冀丁埋在他肩膀处,被子盖住了鼻子以下的部分,鼻翼因为呼吸一起一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