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他在对方颈侧敲了一把。
接待员被迫收声。
他们相继看向盛珣和小秋。
盛珣说:“把这里再仔细查一遍,答案就会见分晓。”
池德正——这位一心“镇邪”的池家大长老便一定想不到,他Jing心准备的镇邪堂,反倒会给他想要镇的“邪物”提供线索。
根据接待员之前的交代,池家对镇邪堂的布置、此间安置的法阵符文以及其他等等,它们全都是在大长老池德正的授意下设下的,且每一样都经过了对方核审。
这也就意味着,这里的每一样布置背后,都带有对方的思考与算计。
让外行人来看可能会看不明白,但换给内行——譬如小秋,槐合,还有拿回了记忆的盛珣,他们便完全可以通过这些东西来拼凑信息。
法阵的设置时间以及效用能大致推断出布置者的当时想法。
先推出想法,再捋请对方思路,接着便能继续推出对方当时可能面临的情形,掌握对方当年的逻辑链条。
“我的屏障还可以再撑上一阵。”小秋说。
“但我们也不能耽误太久,最好是分工。”盛珣明白小秋的意思。
他下一句就转朝向槐合与邹鹤,让两人带着那名池家人留在外间,负责外间的查看。
他和小秋则去往屋子里面,负责检查里间。
镇邪堂和外面切断了联系,外人暂时进不来小院里,池家人就算反应再迟钝,早晚也该意识到不对,留给盛珣他们的时间并不悠闲。
并且退一万步讲,就算池家人真的过于自信又过分迟钝,完全没意识到自家“后院起火”,可会客厅那边还有褚家人,有关心盛珣的褚奎褚室褚商一众。
光是看盛珣被池家人带走后迟迟不归,带走盛珣的池家接待怎么也没了动静,再往后,怎么邹鹤也跑没了踪影了。
只怕再过上一会,是褚家要率先来主动找人。
“你们俩去里间没问题吗?”槐合从拿到分工起就欲言又止。
眼看盛珣将要带着小秋转过分隔里外的木屏,他不禁又问了一声:“要不……要不还是我和邹鹤去里面,你们查外面?”槐合迟疑着提议。
“总要去看的。”盛珣回答了他。
小秋对此则没说话,只静静站在盛珣身侧。
于是盛珣又侧头看向小秋。
从邹鹤的角度看过去,他感觉个子更高一些的年轻人应该是拉住了另一人的手。
“没事的。”盛珣说,语气安抚。
小秋就终于点了下头。
在镇邪堂的里间,有一样众人从踏入这间屋子起,就一直在有意无意回避的东西。
他们都知道它就在这里,又都对它的存在保持缄默半天,在盛珣之前没有人主动去提。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提。
里间屋子的正中停放有一具棺木,周围环绕有三圈蜡烛。
它下面有一个暗红色调的架台,悬空于地表,最底下的地上用朱砂混黑狗血绘有繁复咒术线条。
棺木里是池暮轻的遗骨。
*
会客厅。
宾客仍在交谈,厅堂里看起来一派热闹。
但就像盛珣预想的那样,他随池家接待已离开了很有一阵,褚家人开始生出疑心,有点等不住了。
“盛珣怎么还没回来?”问话的褚奎一脸担忧,“镇邪堂就算离会客厅这边挺有一段距离,走过去是要一点时间,可他离开的时间我算了算……怎么也够从这到镇邪堂走三个来回了吧?”
旁边,褚室的想法就也和褚奎差不多。
同样被小褚学弟惦记的还有一个邹鹤,他扒着褚商的胳膊告诉对方:“小舅舅也还没回来。”
盛珣随池家人离开约四十分钟后,邹鹤忽然面露为难,询问过卫生间在哪里,接着便也离开了会客厅。
“上厕所”这个理由最平平无奇却又合情合理,没有人会因为一名普通人宾客想去趟卫生间而怀疑什么。
……但假如这位先生去一趟卫生间,时间长到宛如掉在了厕所里,就不一定了。
“我让人去问。”褚商皱了一下眉。
两秒后他忽然记起什么,又改口:“不,等等,邹先生那边最好是你直接去找,再带一个人跟着你,盛珣那边我亲自去找池家问。”
让褚商改口的原因是自家老长老的嘱托。
褚家老长老全名褚世泽,之前褚家老一辈的车队刚到达池家时,只因为在会客厅门口回廊瞥到盛珣一眼,老人就难得失态,神色大变,还有了要追上去看个分明的意思。
随后,老人家追人是没追了,没有过分为难自己的身子骨,但他又差遣自家小辈去取旧物,对着一块怀表看了又看,中途甚至一度霍然起身,把左右想同他搭话的人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但凡是与盛珣有关的事,一定要让信得过的人经手。”
老人当时三言两语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