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踹了一脚面前的桌子。
“嘭!”
门被用力推开,一个人走进来,将所有挡住窗户的黑布揭开。
黄昏的光有些绚烂,将整个城市都俯瞰在脚下。
这时赵钱才注意到,这是一个办公室,一个杂乱无章被废弃的办公室。
他眯着眼,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女人,随即瞳孔一缩,女人手里正拿着他的摄像机在把玩。
“孙依兰……”
“住口!”
女人回头恶狠狠的瞪着他,随即面色缓和下来,轻声说:“你应该叫我二婶。”
赵钱看着她不说话,而是挣扎着站起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办公椅里。
“我二叔呢,你一个人没办法把我带上来。”
孙依兰低着头,脸色晦涩不清。
“他这个人没出息,不敢见你,有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够了。”
赵钱嗤笑出声,即使是如此狼狈的处境,小赵总身上的气性也没减一分,反而有了几丝年幼时赵小公子身上的傲气。
“怕死吧,他这人一向这样,要不然怎么会事事都听你一个女人的话。”
孙依兰不置可否,将手上的摄像机晃来晃去,看到赵钱神色一紧,她得意的笑起来。
“这对你很重要吧。”
赵钱抿着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说,你记得印宿。”
孙依兰神色微动,看着手里的摄像机说:“对,我记得他。”
这让赵钱心里一喜。
只要还有人记得印宿,是不是就代表他消失的没有那么彻底,迟早都会回来。
“你说,你会告诉我很多有关他的事情。”
这让他觉得,他的坚持并不是没有意义。
哪怕对方是绑架他的罪犯。
可他依旧想从对方口中听到他想听的答案。
只是孙依兰没有如他的意,而是拿出一部手机,伸到他面前。
“打电话给赵殉,让他放弃对赵文华的控告。”
只要赵殉承认赵文华没有罪,那么赵文华出来是迟早的事。
赵钱看着她,有些执拗的问:“你说,你记得有关印宿的事。”
孙依兰眉头皱起来,有些不耐。
“我不管什么印宿不印宿,我只要我的儿子!”
赵钱垂下眼,冷冷的说:“那是他应得的,是他活该,凭什么要把他放出来!”
这句话触及到孙依兰敏感的神经线,原本好好的人突然像发了疯一样青筋暴起,眼睛赤红的盯着他,拿着手机的手用力的泛白。
“什么叫活该,明明你们两人一起发生事故,凭什么你一夜之间就能痊愈,而我的儿子不但成了废人,还要被你们告进监狱,凭什么,凭什么!”
听到孙依兰的怒吼,赵钱浑身一震,他抬起头,眼中冰冷刺骨。
“你不记得他,你在骗我。”
他一夜之间痊愈没有错,赵文华成了个废人也没有错。
可致使赵文华发生事故的不是他,而是印宿。
孙依兰看着赵钱眼中隐隐的绝望突然就平静下来。
她看着他,毫不心虚的说:“是,我就是在骗你,可那又怎么样,你还是信了。”
赵钱瞬间就像一具失了魂的木偶,脸上灰暗无光。
“你们都在骗我。”
都觉得他像个沉醉在梦里的疯子。
看着面前的赵钱,孙依兰突然有一股扭曲的愉悦感。
她笑着说:“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你哥哥也在骗你,刘承安也在骗你,没有人记得那个叫印宿的人,他根本就不存在。”
“是你们忘了他!他在!他一定会回来!”
赵钱歇斯底里的喊出声,心口猛烈的激荡让他的喉口涌上一丝腥甜。
他倔强的看着孙依兰,目光带着执拗。
“你真的是个疯子。”
孙依兰低嘲出声,不想就这个问题和赵钱纠缠,而是拿起手机,让他给赵殉打电话。
赵钱死死的看着她,突然说:“你走近一点,我才能看清我哥的电话号码。”
孙依兰不疑有他,拿着手机向他靠近。
原本好好坐在办公椅里的赵钱突然伸腿一绊,将孙依兰绊倒在地上。
手里的摄像机不稳的掉落,赵钱连忙去捡。
孙依兰反应过来,抓住他的脚将他拖回去。
赵钱剧烈的挣扎,一脚将孙依兰踹开。
可他的手脚被绑住哪里有孙依兰快。
孙依兰抢先一步将地上的摄像机捡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落地窗前。
“如果你敢过来,我就把它丢下去,这里可是十楼!”
赵钱趴在地上,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看着赵钱紧张的样子,孙依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