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抿,手一挥,荒芜的边界出现一汪蔚蓝的大海,一路延伸至天界形成一条水平线。
周围立马不安的动荡起来,扭曲着拥挤着要占领这唯一纯净的地界。
他双手背在身后,淡然的说:“不可枉自闯入。”
话音刚落,蔚蓝上的海平面立马升起几缕浓黑的雾将沉沉的云染黑了颜色。
四周不安的尖叫与哀嚎渐渐沉寂下来,纷纷堆在一边守着这纯洁的大海。
他静静的看了一会儿,银灰色的眼眸突然变得柔和,嘴角勾起一丝极浅的笑意。
乖巧的蹲在一旁的食人花惊骇的看着他脸上的笑,整颗花突然变得疯癫起来,摇摆着越蹦越远。
他神情不变,手指一点。
庞然大物就以头朝下的姿势摔了个根jing朝天。
他轻声说:“若罪孽洗净,可渡海离开。”
周围的灰色沉雾又欢欣的动荡起来,海岸边的恶魂也越聚越多。
印宿沉默的看着,随即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有几缕浓灰色的雾慢慢靠近荡起细波的海浪,只是还没等到达边缘,掀起的一层浪花就将灰雾打散,连一丝黑烟都没有。
“若敢再犯,杀,无赦。”
众雾被无赦两个字吓得一抖,纷纷噤声不敢冒犯,可这蔚蓝的大海着实诱人,一层一层的雾便都像磐石一样蹲守在岸边。
靠得更近的灰雾慢慢有了人形的轮廓。
这汪大海,便是聚了异界所有的灵气,数千年乃至数万年都难以汇聚,可于印宿而言,不过是弹指之间。
因为印宿,是异界的王。
天道纳千善,印宿容万恶。
印宿推开木屋外面的栅栏,里面绿意盎然,仿佛瞬间就进入了另一个鲜活的世界。
地里的大白菜还是他离开时的模样,那把锄头孤零零的掉在地上,一旁的藤椅保持着整洁干净。
他走进木屋,窗台挂着一个空荡荡的笼子,里面留下了一根羽毛。
往前走的脚步顿了一下。
他想起,那只没毛的鸟在毛长齐的时候就被他放出去了。
再打开门,就见印宿的长发松松垮垮的系在脑后,裤腿卷起,手上提着水桶。
嫩绿色的白菜生机盎然,娇嫩的叶子被打下的水滴浸shi,瞬间从泥土里往上拔高了些许。
他重复着单调又枯燥的动作。
外面的木门突然被猛的撞开,两米高的庞然大物被门缝挤住了硕大的头,印宿把水桶往下一掷,正在奋力挣扎的大家伙立马乖顺的弯下根jing,小心的拔出自己的脑袋,还颠颠的安好被它撞飞的门。
大家伙小心翼翼的看了会印宿的脸色,便轻悄悄的跳进了专属于自己的坑,仰着大脸,等着印宿浇水。
“累了……”
他留下这么轻飘飘的一句,就转身离开,松散的躺在摇椅上。
大家伙不乐意的扭动起来,印宿眼尾一瞥,立马就恹耷耷的不敢动。
见印宿实在不想理它,大家伙只好委屈巴拉的用叶子在水桶里浸shi再拍拍自己的脸。
印宿出神的望着天,好像能透过灰黑色的云看到另一个人。
赵钱,我想你了啊。
赵钱看着那部《宅门后院》,里面有关印宿的角色完全消失不见,好像变成了另一个故事。
他去搜索《青衣》,还有各种印宿拍过的广告,都变成了他从没看过的样子。
就好像,印宿这个人从不曾来过这个世界。
医生推门进来,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对方。
这是印宿毁容后来过的医院,也是他出车祸后治疗的医院。
“你见过一个很高很美的男人吗,白色的长发,脸很白,生得很好看。”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问出这句话。
医生叹了口气。
这已经是这几天不知道第几遍问出的问题。
但凡是进来的医生或者护士,都被他这样问过。
起初,他们还会认真的回想,可这样出众的人来过医院,他们不会不记得,后来实在想不起来,赵钱也问得太多,他们就当这个病人魔怔了。
如果不是赵殉有些让人害怕,其实医生都想建议对方带赵钱去Jing神科看看。
“退烧了,不过身体还有些虚弱,这几天暂时不要太累,注意休息。”
医生松了口气,出去通知家属可以办理出院。
赵钱有些出神的看着窗外,冬日Yin沉沉的天让人心里有些沉重。
他茫然自失的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就往外跑。
正过来照顾他的小刘刚打开门就差点被他撞倒。
看着他鞋也没穿,小刘的脸有些下沉。
“你是嫌自己好得太快了吗。”
赵钱听不见小刘在说什么,他紧紧的抓住对方的手臂。
“摄像机,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