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偶遇,恰好映证了他的猜想。
“他对我不错,能给我想要的。”蒋芳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向杰,有时候我会想起你,觉得我对你太残忍了。”
向杰讶异地看着她。
“你本来就不是那种按部就班的人,”她笑了笑,“可我那时候却一门心思地想让你顺着我的意去生活。”
勾起嘴角,轻轻扬起笑脸。好像有什么在消融,有什么在释然。
“你现在过得好吗?”她无比真诚。
“我很好……”向杰哽咽了一下,又深吸了一口气。
“你把我说得太好了,”向杰搓了搓指腹,那里已经生了茧,有点儿发硬,刚开始的时候,还有点儿疼。
他看着蒋芳,“虽然话说出来挺土的,但我确实配不上你。”
“你那样地鼓励我,帮助我,迁就我,”向杰的眼神有些迷离,视线飘往远处,“而我却一次次地让你失望。”
他笑了笑,“至少,如果你还和我在一起,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幸福。”
蒋芳微微笑着,不置可否。
可她认同与否显然已经不再重要。向杰知道,向涛说得对。
他或许配不上任何人。无论是蒋芳,还是何亚宁。
是他缺乏自知之明,至今还不厌其烦地开展着这场徒劳的游戏。
感情对他来说,是一枚裹着糖衣的药。舔舐掉最初的甜美,剩下的就是苦涩的内芯。
可如果不是他自身有问题,那么就不会看什么都像是药。
安慰好小朋友,又腻腻歪歪陪着说了一会儿话,好说歹说,何亚宁终于挂了电话。
也不知怎么了,向杰这孩子变得有点儿粘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或许说的就是他。
何亚宁随手拎起一只盒子,轻飘飘的,应该是衣服之类的玩意。
他知道是谁送的,也与他交涉过。可徐英阅却说,那都是给小竹的,他何亚宁无权干涉。
秀才遇到兵。
无奈地摇摇头,何亚宁打算等明天小竹醒来,再问问她想不想要这些东西。
徐英阅不算君子,但也不是彻底的小人。他永远亦正亦邪,让你摸不着他的命门。
那次意外的热chao,何亚宁并没有联系徐英阅。但不知那家伙哪里得来的消息,转头就打电话来说要看他。
好赖是让连鸣给劝住了。
何亚宁有些无奈地按了按太阳xue,他早该知道,徐英阅这次回来,就不会什么都不做。
“宝贝儿你是不是特别想我?”
一出站台,大老远的,向杰就瞅见一个鹅黄色的身影。何亚宁今天穿的衣服特显白显嫩,还是向杰之前帮他挑的。
他可不希望何亚宁年纪轻轻,就穿得这么老成。
明明男人三十才一枝花呢。
“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被当成一枝花的某人笑着伸手接过向杰手中的袋子,“这是什么?”
“我们老家的特产,”向杰笑眯眯地,“用来炖汤,特别好喝。”
说着,又亲昵地撞了撞何亚宁的肩,“这几天是不是特别想我?”
“不想。”何亚宁故意与他拉开一点距离,那股薄荷味儿太浓。虽然目前他还没有被标记,但近距离接触之下,他仍觉得有些微的眩晕。
“哎--”向杰不满地叫起来,“你好无情!我都想你想得睡不着……”
“犯抽了吧你。”何亚宁一脚踹在这小子的屁股上,“前天早上我们才刚分别。”
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足以累积起思念。
向杰蔫蔫地跟在他身后,有点失落,“那也是很长很长的时间。”
在每个人看来,时间的长短与快慢是不同的。也许对何亚宁而言飞快的48小时,对向杰而言,就是难熬的2880分钟。
一只手落在向杰的头顶,而后使劲揉了揉,“别瞎想,回来了就好。”
没有向杰在的家里少了些烟火气。何亚宁知道自己不适合待在厨房,于是整个周末,不是带着小竹蹭饭,就是在外面吃。
向杰一回到家,就迫不及待检查自己的领地。还好,没有外敌入侵的痕迹。
“这西红柿都快坏了吧。”向杰扯了个塑料袋一边装,一边无奈摇头,“你们这些天都在吃些什么?别告诉我都是肯德基。”
小竹就好这一口。跟所有被美食佳肴宠坏了的小朋友一样,什么不健康,就喜欢吃什么。
“没,去我妈那儿吃的。”何亚宁老老实实汇报,时不时帮向杰搜罗出坏了的食物,“这个还能吃吧?嗯?看起来应该没坏。”
何亚宁在生活上,表现得几乎就是个小学生。
“没坏,那口感也不行了。”向杰笑着把那根黄瓜丢入垃圾袋,“像这个,大家都喜欢硬的,对吧?”
何亚宁一下红了脸,拍了他一下。向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赶紧搂住作势要回客厅的何亚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