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房子买下来,设计装修全是他一手包揽。不过除了他俩刚结婚那阵儿,这么多年了,这里向杰还是第一次造访。
“爸妈最近怎么样?”葛峰拉着向杰,话就停不下来,倒没有半点生疏的样子,“你来怎么也没说一声……”
“你,”向涛一掌拍在葛峰背上,“去洗澡,臭死了。”
“我哪里臭了?”葛峰表示不服,伸手拍了拍向涛的屁股,“明明昨天晚上才刚洗过,你还说好香……”
向涛觉得自己想杀人了。
好不容易把大麻烦支走,向涛给向杰倒了杯水,继续刚才中断的话题,“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其实向杰也招得差不多了。他之前在做什么,在给谁打工,后来又发生了什么,现在又因为什么而失业。
向杰很茫然地摇摇头。
向涛头疼。
“你自己有没有点想法?”向涛问,“毕竟也是法学本科出来……”
向杰顿时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再也不想碰法条了!”
不喜欢的东西倒是很明确。
要说向杰挑,他其实也不挑。毕竟帮人家带孩子做家务,也搞得有来有去;但偏偏这孩子又扶不上墙,想帮他谋个端得上台面的工作,反而难上加难。
向涛觉得苦恼。
“嘿,真舒坦……”兄弟俩正大眼瞪小眼,葛峰从浴室里出来了。他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露出肌rou紧实的上半身,顿时招来向涛一顿骂。
“就你那二两rou还秀?回头感冒了别传染给孩子!”得,结了婚的人,真是一点情趣也没。
葛峰认怂,乖乖穿好衣服,趁着向涛去端姜汤的空当儿,低声说:“哎,我跟你说,找媳妇儿就不能找嘴皮子特利索的,什么老师啊,律师啊,回头能把你说死。”又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向涛的背影,“当然……你哥除外啊。”
向杰苦笑。
葛峰又叨叨了:“愁什么呢?找工作的事啊?你们名牌大学的学生应该不愁工作啊。”
“哥,”向杰只好坦白了,“我那四年大学念了也白念,连个司考都没过,哪家律所愿意要我?我这人吧,是真的没什么能耐……”
葛峰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废柴的人不少,废柴得这么坦然诚实的,倒也很少见。
向涛端着姜汤出来,“你俩一人一碗,不许剩。”
葛峰顿时哀嚎:“我不会感冒的!”向涛的巴掌还没落下来,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哎,媳妇儿,你们学校前阵子不是在招图书馆管理员吗?招到人了没有?要不,让小杰试试?”
向涛闻言笑了,“这都是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活儿,向杰去做不合适吧……”
“啧,又不是说一辈子做这个了。”葛峰白了自家媳妇儿一眼,“这活儿不累,小杰做着也没什么难度。既能把钱赚了养活自己,还能花时间好好想想,到底想做些什么,一举两得。”
向涛还在迟疑,向杰倒已经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我觉得可以!”
向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何亚宁深吸了一口气,按响了门铃。“来啦。”老妈开了门,一见他,眼角带笑,“快进来。”
瞥到斜倚在院子树下抽烟的连鸣,也招呼他:“小伙子,你也一起进来吧?”
“不不不,不用了。”连鸣很知趣,“我就喜欢在外边儿待着!”
“妈,”何亚宁叫了她一声,“小竹呢?”
“楼上。”老妈叹了口气,开门让何亚宁进屋,“要不要吃点什么?我昨天刚烤了饼干。”
“不用了妈,”何亚宁把手上提着的袋子放在茶几上,“上次你不是说缺条毯子么,我看到条不错的,你用着看看,喜不喜欢。”
“你这孩子,”母亲微皱眉,露出与何亚宁相似的神态,“老买那么贵的东西。我去叫小竹。”
还不等她说完,楼上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小家伙赤着脚丫子,顺着长梯一路奔下来。
“哎哟,慢点儿!”老妈忍不住叫。
小竹跑得很快,但还剩下两三个台阶的时候,她忽然止住了脚步,怔怔地看着何亚宁。
她最近有点儿长rou了,但显然比以前好看一些。rou嘟嘟的小脸蛋,严肃的神情。一双大眼睛就这么盯着他看。
何亚宁笑着,微微弯下了腰。
“小竹。”他冲她张开双臂。
小竹没动。她紧紧地抓着楼梯的扶手,像是有点害怕,像是从来就不认识何亚宁一般。
何亚宁的笑容有点儿僵住,忽然觉得这个场景有点儿熟悉。
--那次小竹见到徐英阅的时候,也是这样。
“小竹,是爸爸。”老妈走过去,把小竹抱了起来。七八岁的孩子已经挺沉的了,她看起来有点儿吃力。
何亚宁连忙把女儿给抱了过来。小竹并不抗拒。她的手软软地,搭在他的肩上。何亚宁亲昵地与她额头贴着额头,低声问,“不认得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