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处得却如同陌生人一般。
天暖了,来公园玩耍的孩子不少。何亚宁给小竹买了票,看着她兴冲冲地跨上木马,紧紧抱着马脖子,期待着音乐声响起。
他站在Yin凉处,徐英阅买了水,递给他。瓶子上还凝着眼泪般的水珠。
“这些年,辛苦你了。”徐英阅率先开口。音乐声响起,旋转木马起起伏伏,开始转动。孩子们的欢叫声扬起,在公园里掀起一圈圈涟漪。
“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何亚宁低着头,笑了一声。既然生下孩子,养大她,便是为人父母的责任。何况,他还那样执着地争取到了小竹的抚养权。
徐英阅轻咳了一声,何亚宁不由自主收紧手指,捏紧塑料瓶。
“小竹今年也有七岁了吧。”徐英阅看着穿着花裙子的小丫头,她板着一张小脸,坐旋转木马就跟上刀山下火海似的,和周围欢笑着的小孩一比,简直格格不入。
与何亚宁如出一辙。
“我这次回来,有两件事。”徐英阅清了清嗓子,“一是,想跟你复婚;二是,我联系了一个医生,如果小竹出现了你那样的情况,我们可以商量一下对策。”
何亚宁猛地抬起头,看着他,一脸的不可思议。
徐英阅以为他没有听懂,准备将这些话再重复一遍,被何亚宁打住了。
“你说这些,有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何亚宁觉得好笑。
徐英阅看着他,眸子里俱是耐心和温柔,“我今天来跟你说这些,就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何亚宁翻了翻白眼,要是知道徐英阅会说出这些话来,他压根连个见面的机会都不会给。
“亚宁,这两年来,我反反复复在思考这些事,”徐英阅见他不说话,又继续,“当初是我反应太过度。但毕竟那并不是你的错……既然有问题,咱们就应该一起去承担。”
他顿了顿,又道:“小竹马上也要分化了,这段时间最关键。我看她的样子,应该很有希望分化成alpha……”
“她分化成什么性别,和你应该没什么关系。”何亚宁打断他的话,“她是我的孩子,无论最后她是什么性别,是什么样的人,我都能接受。”
徐英阅倒吸了一口气。他没想到,何亚宁的态度竟然如此强硬。
“但你不可否认,分化成alpha与分化成omega,过的是截然不同的人生。”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小宁,当初你……被迫成为omega,我想你经历了这样的痛苦,应该不希望小竹再经历一次。”
旋转木马的音乐停了,孩子们纷纷从木马上下来,奔向他们的父母。小竹远远地看了他俩一眼,没有走过来,只是乖巧地等待下一批的游戏。
“所以呢?”何亚宁轻笑一声。
“我在国外这两年,探访了很多专家。”徐英阅说,“现在已经不是十几二十年前了,对这种病变,已经有了很多研究。这是基因链中存在的问题。虽然小竹有一定可能出现你当初的情况,但还是有方法可以人为避免。”
何亚宁抬起头来,徐英阅也更有信心。
“一是在分化期前后,要有alpha陪伴,尽量自然分化成alpha并稳定;二是如果出现意外,还可以通过手术和药物干预,现在国外已经有了成功的案例……”
何亚宁笑了。他抬起眸子,视线落在徐英阅的胸膛。“请问这位徐先生,手术和药物干预的成功率是多少?需要持续多长时间?那些失败的案例,现在过着怎样的生活?”
徐英阅被问住。何亚宁紧紧地攥着拳头,看着不远处坐着旋转木马的小竹,“小竹这样,是我的错。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带她到这个世界上来。之前我也说过了,小竹的未来,我来负责。”
“该做的我会做。”何亚宁视线上移,终于触碰到徐英阅的视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为了照顾小竹而勉强和我复婚,徐先生,我很明确地告诉你,那大可不必。”
“那至少,这段时间,让我陪在小竹身边。”徐英阅不依不饶,“她现在的alpha气质还是很强,很有希望分化成alpha。”
何亚宁摇摇头,“我说过了,该做的我都会做。您不用Cao心。如果因为这件事,耽误您重新组建家庭,我会难过的。”
“你有了新的alpha?”徐英阅从他的坚持里品出了其他意味。他抱着胳膊,审视着何亚宁。
“你可以这么理解。”何亚宁垂下眼帘,“我想,我们应该已经把该说的都说清楚了。”
小竹拿着个冰激凌,很勤快地舔着。虽说这个季节吃冰为时尚早,但难得她主动要求吃点儿什么,何亚宁当然愿意满足她。
何亚宁牵着她,心情有些沉重。徐英阅的神情有些失落,他早已有所预料。他们之间,除了孩子也没什么好谈的。徐英阅对何亚宁短短两年内另寻新欢这事表示诧异,看到小竹拿出来的便当才将信将疑。
以他对何亚宁的理解,何亚宁能不把厨房炸了,就已经算是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