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远扬,且众人都曾领教过,但是被从早骂到晚,还是太可怕了。
听说那个过来实习的法学生是沈老师的小粉丝,特地找了他的亲戚疏通关系,就为了到沈文钧的身边实习。
结果就是自取其辱,被骂得狗都不如。
不过,不是他们说,这个滕锐确实粗心大意,这才刚来,就接连犯错,所以才被骂,倒不是沈文钧没事找事地骂人——
“你怎么连打字都能打错?”
“案卷放错了,往哪放呢??”
“背条款你都背不出来,你怎么考上大学的?”
滕锐本来就紧张,一挨骂就更紧张了,一紧张就更犯错,一犯错就更挨骂,过来实习的第一天就被骂得Jing神恍惚。
要不是沈文钧的信息素真的太香太甜了,他实在是把持不住,不然真的想原地泪奔,再也不来了。
从小到大,多少老师骂过他是个傻货,但沈文钧也必须是其中最可怕的一个。
大抵是因为匹配百分百的信息素影响,他看沈文钧就像是戴上了180层滤镜一样,怎么看怎么可爱,就算沈文钧骂他,他也在愣愣地想:为什么他连骂人的时候声音都那么好听、表情那么可爱呢?
已经无可救药了。
沈文钧自然也闻到了那股甜到让人头晕目眩的香气。
可越是如此,他心理上就越是排斥反抗。
他觉得自己绝不会是那种会被本能驱使的omega。
开什么玩笑?就因为滕锐的信息素和他匹配度高,他就得按照老天爷的设定去喜欢滕锐了吗?学识呢?性格呢?习惯呢?
而且怎么看滕锐也和他不般配吧,要是没有信息素,他根本不会把滕锐放在眼里。
熬了一上午,去吃饭。
滕锐端着餐盘,鬼鬼祟祟地在他身边徘徊,小心翼翼地往他身边的座位走,沈文钧不冷不热地撇了他一眼,仿佛在用眼神说:你敢坐在我旁边你原地去世。
太凶了。滕锐吓得一个哆嗦,抖抖抖地走开了。
电视里正在放一部当红都市恋爱偶像剧。
大概讲的是一个本来订了门当户对alpha未婚妻的alpha财阀少爷在结婚前夕,偶然与自己的天命之番灰姑娘omega相遇,两人如干柴烈火,热烈地相爱,难分难舍。
此时正在放两人你侬我侬让人酸掉牙的对话:
“在遇见你之前,我并不知道什么是真爱。小玉,我爱你!”
“可是我配不上你,呜呜呜呜……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呜呜呜呜……我好痛苦,我要退出成全你们,呜呜呜呜呜……”
“不!你不能走!没有你,我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沈文钧被恶心的翻了个白眼,幸好饭已经吃完了。
滕锐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问:“沈老师,你觉得怎么样?”
沈文钧说:“就算只是订婚,违反契约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假如我是他的未婚妻,我就找一支律师团打官司,是我的话,绝对可以谈判到一笔赔偿金。”
滕锐:“……”
然后回去又被骂了一下午。
沈文钧今天被气得脑袋发昏,不过幸亏他每月一次的发情期已经安稳渡过,就算滕锐在这里,也不至于像前几天那样引得他直接当场发热。
下午四点,沈文钧的先前就设定好的闹铃响了起来。
沈文钧起身。
滕锐立马跟着站了起来,像是跟脚狗一样跟在他后面。
沈文钧站住脚步,回身对他说:“别跟着我,没你的事。”
滕锐问:“你……您要去哪?”
沈文钧说:“我下班了。”
滕锐茫然地“啊?”了一声:“这么早就下班吗?”
沈文钧讨厌他,不想告诉他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含糊地说:“不是,一般不是这个点下班。但今天我有事,怎么了?有意见吗?注意尊重个人隐私权。”
滕锐像被他缝上嘴,不敢再说话。
可滕锐还是跟着他,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沈、沈老师……”
沈文钧烦不胜烦:“你还有什么事吗?”
滕锐满脸通红地问:“我、我可不可以知道你的电话号码啊?”
沈文钧毫不犹豫地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电话号码?”
照常来说,滕锐应该被吓得不敢继续问了,可他脸皮厚,头铁,继续说:“因、因为我们是命定伴侣啊……虽、虽、虽然你现在好像还是不怎么喜欢我,可是我、我喜、喜欢你,我觉得我们该相互了解一下,起、起码加个好友……”
沈文钧又笑了,他低低笑了两声,朝滕锐走过去,气势咄咄逼人,滕锐步步后退,退到墙边,沈文钧指着他说:“你他妈再在外面明目张胆地说你是我的天命之番,我直接把你打出去。”
滕锐捂住自己的嘴巴,眨巴眨巴眼睛,像是被嫌弃的小狗一样,委屈巴巴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