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也全程投入地参与其中。她发现只要自己愿意用心,其实任何事情熟练以后,就跟做翻译一样,都并不那么可怕。
本着熟练就自然的指导思想,当谢言来到华亭大剧院外,买到票后,走进音乐厅时,她提醒自己不要紧张。今晚来见张毛毛,是为了向她道歉,并慰问一下巡演辛劳的。不知道她们演出结束后的行程是立刻出发,还是会逗留几日,谢言只能选择这样围追堵截的方式。虽然这样一来,看上去像是粉丝追爱豆似的幼稚,特别是她手里还捧着一大束花,不过这样才显示得出她道歉的诚意吧。
谢言坐在堂座最后的位置,看着座无虚席的大厅,以及二层也几乎满员的包厢,为张毛毛和乐队的受欢迎程度感到由衷高兴。做一个低调的著名艺术家也是蛮酷的一件事。没一会儿,全场掌声雷动,琴师们入场。四位长发飘飘,满是仙气的女子鱼贯来到舞台中间,向台下观众鞠躬之后,各自坐下。乐声即起,既可以悠扬空灵,又可以低沉婉转的和弦,让全场瞬间安静。谢言卧在椅子里往下滑了滑,闭上眼,将头靠在椅背上。上一次坐得太近,全神贯注地只顾着看张毛毛,这一次她要好好欣赏音乐。
从远处欣赏张毛毛的演奏又是另一番享受。更加立体和完整的视角,让人看到一副完整的行云流水般的画面。虽然不像其它视觉表演那样,演员和观众间通过眼神交流传递内在情绪,但在乐师的姿态和表情中,听者能意会到她的投入和情感。台上能有如此纯熟的表现,得是台下几十年如一日的反复练习。就持之以恒的毅力来讲,谢言对张毛毛的佩服已五体投地。
演出同样以高水准的完成度结束,全场听众起立鼓掌喝彩致谢,表达了大家对演出的认可。琴师们向听众们鞠躬道别,在听众的热情下反场了两次后才终于退场。谢言呆在座位上,等着所有人都陆续出场后才起身向后台走去,试图找到能进入后台的通道。可是,没有指示,自己又不认得路,谢言在周围过道转了几圈都没发现可以进入到后台的通道。急得她几乎要忍不住给张毛毛发信息。不过,最终她忍住了冲动。说好了是惊喜,就一定要努力做到。离演出结束才过去二十分钟,对比上一次的时间,她们现在顶多才换完衣服,正在卸妆。谢言还有时间。她镇定地想了想,外面找不到门,就从舞台里面进吧。万一被人拦住了,她就说自己是找张毛毛,想要给她送花的乐迷就好了。打定主意,谢言悄悄上了舞台,帷幔后的工作人员正在拆卸灯具,她趁着大家不注意,贴着角落溜进了后台。
上一次有张毛毛带路,进了后台就直奔化妆间,谢言无暇注意其它。今天独自进来,才把后台所有的东西给看了个仔细。原来,就算是室内乐这样不需要任何道具的表演,整场演出动员的工作组人员仍然不少。谢言刚想往更里面走,就听到有人喊道:
“喂!你是干什么的?”
一个大胡子大叔向谢言走来,一看就是很不好对付的样子。
“我…是来向张毛毛女士献花…”
“那也到外面等着去,怎么能往后台乱跑!”
都到这儿了,也许再往里走一个房间就能找到她想要见的人,谢言不想在这一步放弃,她一边往后退一边说:
“我和张毛毛女士原本就认识,送了花儿就走,不会打扰其他人。”
“那也不行,外来人员严禁进入后台!”大叔大叫道,伸手想要拉住谢言。
谢言继续往后退,她可不想被莫名其妙的男人乱碰。
“我知道了,不能进来,你跟我说怎么走,我自己出去就是了。”
大叔刚要开口,谢言身后原本关着的门打开了,一个熟悉又满是诧异的声音传来:
“你怎么来了!”
当把手中的花捧到张毛毛眼前时,谢言确信对方脸上一闪而过一个正看着智障演戏的表情。不过,一秒之后,她就恢复了正常,
“保安叔叔,不好意思。她是我朋友。”
说完,不等对方有任何反应,张毛毛就把谢言拽进了她的化妆间。
“你怎么来了?”
“我…”
张毛毛正在卸妆。演出服胡乱地扔到了椅子上,卸妆用品东倒西歪地摊在桌子上。张毛毛也不看谢言,紧锁着眉心,专注地在自己手中的事情上。谢言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反复在心里演练的说辞全都给忘得一干二净,吞吞吐吐地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好不容易才说清楚,自己这周刚好也来华亭,就想着来慰问演出幸苦的张毛毛。本来是想给她一个惊喜,但目前的情况看来好像是惊吓。谢言费了好大劲儿终于勉强表达完自己的意思,紧张地等着对方回答,然而张毛毛却一心摆弄着自己的东西,似乎没有想要搭理她的意思。
谢言抱着花,尴尬地立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还在生她的气?或是,她遇到了别的什么事,现在完全无心管她?她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屏幕的样子,显示出她的心思正被某件别的事情占据着全部的注意力。看来自己选了一个非常不恰当的时机,谢言有些气馁地想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