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身在高位,也不过是为了各方斡旋,均衡各家罢了。”沈暮歌叹息,母后曾经就是这样告诫自己的。
叶缥遥充满爱怜的目光望向沈暮歌,她真的觉得这皇家的人都太可怜了,也太辛苦了。不仅要和自己的同胞手足相互较劲,以获取父皇的青睐,还要学会周旋在朝中各大家族之中,甚至还要想方设法地得到各方支持。
两人又都陷入沉默之中,刚才沈暮歌的这番话无非就是在说,想从镇国公的口中打听到沈康平的消息,简直比登天还要难。既然镇国公那里已经无路可走,那还有何人能够成为突破口呢。
沈暮歌灵光乍现,忽然想起信王沈康元来。这个弟弟在她出嫁前后曾经数次与她走动,只是回宫后还不曾得见。抬手扶额,沈暮歌怪自己大意了,怎么会连这个都没想到呢。
“怎么?暮歌,你想到办法了?”叶缥遥见状,欣喜地问道。
“嗯,我想,康元也许可以帮得上忙。”
“信王?你该不是病急乱投医吧?你忘了上一回千城跟你说的事情了吗?你才刚回宫,信王就过去做了柳丞相的传话筒,这已经表明他是柳泽的人了。你还要去找他帮忙?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叶缥遥无法理解沈暮歌的这个方法,以为她不记得千城之前的提醒了。
沈暮歌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平复着她的焦虑情绪,眼神清明地看着她道:“千城的话我都记得。只是这背后的玄机她还看不透。毕竟尚且年轻,经验也不足,凡事都是看到了表面。”
叶缥遥被她这么一说,脸上一红,心想这说的是千城,难道不也是在说自己么。瞧自己刚才那反应,一点也沉不住气,虽说是心里替沈暮歌着急,但比起早就见惯了宫里争斗的长公主,自己的道行真是差的远了。
“康元的母妃是柳贵妃,因为生前与母后不合,所以我们两宫的孩子并不亲近,但又碍于父皇和各自家族的势力,所以面上的客套还是维持得不错的。”沈暮歌看着叶缥遥笑了笑,接着道:“原本我对康元也没什么特别在意的地方,只是自从他皇姐如月公主和亲出嫁后,他就时常借故往我这儿跑。我想,那时他就已经将对姐姐的怀念之情转嫁到我身上了。”
“他该不会是恋、姐吧?”叶缥遥沉下脸,闷声道。
这皇家的传闻在民间也不是没有,尤其是关于皇室子嗣那些乱七八糟的内幕,更是传得神乎其神。要不是亲眼见了长公主,恐怕叶缥遥也不会相信沈暮歌是如此的冰清玉洁,洁身自爱。可是千城公主的所作所为,就跟她俏皮可爱的外表极度不符。所以说,这皇家的人,有个什么特殊癖好也不是不可能。
沈暮歌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她很想把叶缥遥的脑袋敲开,然后仔细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为什么动不动就会想出这么奇怪的字眼。
“康元只是个从小就缺乏父母疼爱的孩子,之后一直对他照顾有加的姐姐又远嫁了,这才想要找一个新的依靠。他的本性并不坏。否则也不会连来向我恭贺和亲时都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可见在他的心底,并不是真的希望我如同他皇姐那样去和亲。”
叶缥遥扭了扭身子,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说:“那他再怎么说也是柳贵妃的儿子,肯定是会帮柳泽的啊。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为了获取你的信任,才故意亲近你的?再说了,他如果不是柳泽的人,干嘛要帮他传话啊。”
“因为康元没有权、力,也没有权、贵支持他,所以他不得不这么做。除了这一脉血缘关系,他没有再能依靠的了。”沈暮歌对此不以为意,倒像是很了解沈康元的内心。
“你倒是对弟弟妹妹们的心思都很了解,不愧是个好姐姐。”叶缥遥心里嘟囔了一句,但也不敢真的开口埋怨。
沈暮歌看她那小表情,就知道肯定是自己心里又打翻了一坛不知道哪里的来的生醋,最近这人总是爱莫名其妙地吃醋,自己也真是没办法。只好淡笑着站起身走到她身旁,让自己的馨香环绕在她身边,用自己柔软温热的唇熨平她心里的褶皱。
沈暮歌主意已定,就从信王沈康元身上入手,正好也能趁机拉近与沈玥瑶的关系,将来真要在海昌国动手救人,说不定还要靠她出手相助。只是看千城和叶缥遥对康元的态度,恐怕只好瞒着她们进行了。
自那日从皇姐处溜之大吉,沈语琴就生生忍住了对皇姐的思念之情,再也不敢主动去给皇姐请安了。因为那日皇姐的话,一直萦绕在她心头,可是她却无法找到答案。撑着下巴,正在苦苦冥思,就看到小陆子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过去,连忙出声道:“小陆子,你进来一下。”
门外即将消失的身影顿了顿,陆诚颜如履薄冰地进了千城公主的书房。自从那天被她突然压在身、下,她对千城公主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改观彻底崩塌了,再也无法淡定地相信,沈语琴只是个喜好特殊,实则善良纯真的公主了。
沈语琴见到陆诚颜乖巧顺从地进了书房,又听话地把门关上,才意识到自己竟不假思索地把她叫来,但其实她压根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事。现在这样,弄得房里很是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