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机会!我恰好这时在青麓书院,离得不远。我算过了,四月二十日上完课下午出发,四月二十一日晚上就能赶回来。”苏晏一双大大的杏眼饱含期待地看着池思淼。
“不用这么赶。”池思淼挑了挑眉,他慢慢地接着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带学生们去看看新科进士们打马游街也未尝不可,说不定还能刺激你们之后好好读书学习。”
池思淼一边说着,眼神好像看向了一个极其遥远的地方,似乎是陷入了曾经的往事。
“这样吧,我去通知咱们云山书院的学子,组织你们一同去京城。”池思淼随手卷起一张纸,在桌面上敲了敲。
哎?没想到事情这么轻松地就解决了。苏晏喜出望外,忙向池思淼道谢。
池思淼望着苏晏一瞬间亮晶晶的眼睛笑了笑,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放心地走了。
等苏晏走后,池思淼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又需要就这个事情和贺宜舒见面商量,一瞬间面色一僵。
苏晏并不知道池夫子最后是如何处理的。但是四月二十日上午,他和周允文就在青麓书院门口见到了之前一起来这儿的师兄们,大家有些兴奋地搭乘了马车前往京城。
等晃晃悠悠的马车排队进入京城高大巍峨的城门时,天边已经铺满了炫丽的晚霞。
黄昏下的京城,一切喧闹又悠远。
池思淼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家客栈,这客栈的二楼大厅十分宽敞,窗户外的大街就是明日里新科进士们打马游街一定会经过的道路。
客栈的掌柜见着来了一大批读书人,笑容满面地前来迎接,并热情地向他们保证明日在二楼大厅让他们有个绝佳的观赏位置。
由于今日并没有什么读书的任务,苏晏晚间吃过饭,便早早洗漱上床睡觉。
然而不知为何,他意外地失眠了,在床上辗转反侧。
苏晏睡不着,干脆披了衣服下了床,走到窗边。他推开了窗子,看到夜幕上的皎洁明月和星星零零的星点。
朗月挂在深邃的天空中,月华流照。夜间的微风拂面,带着一丝微凉和缱绻。窗外的院落里树影摇曳,清风送来若有似无的暗香。院落的地面被月华染成低调的银色,别有一番清雅。
苏晏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心中也翻涌着种种情绪。他反思着自己,一个冲动就从云山书院来到了青麓书院,还真的从青麓书院跑来看明日的盛宴。
他紧张地期待着陆弦之明日的名次。尽管人人都说陆弦之会是大卫朝天乐年间第一个六元天下、冠绝无双的状元郎,然而苏晏还是会为他紧张、为他不安,又为他期待、为他祈祷。
他既想看到才情艳艳的陆弦之万众瞩目的样子,心里却又有一种莫名恶劣的想法,好似守护着珠宝的恶龙,只想要金屋藏娇,自己一个人静静欣赏他的璀璨。
苏晏盯着天边的皎月,看月光盈润得发亮。他的心也慢慢沉静下来,纷繁的思绪如chao水般褪去。
他后知后觉地感到一股困意涌了上来,苏晏关了窗户,回到床上。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苏晏洗漱穿戴好从房间里出来,走到二楼大厅就感觉空气中洋溢着一种激动兴奋的气息。
苏晏额角抽了抽,这才大早上的,就开始预热了?
有学子看到池思淼坐在一旁,忍不住大胆地向他询问当年他身为探花郎时打马游街的感受。
池思淼似笑非笑地斜了一眼这问话的学子,也不恼,只是不急不缓地咽下口中的粥,才懒洋洋地回复了一句:“再等两个时辰,你不就能看到了。再不济,努努力,等你自个儿登科的时候便知晓了。”
问话的学子闻言一哽,讪讪地笑了笑。
在等待的时间里,有八卦的师兄开始给众人讲解起历年新科进士的各种奇闻轶事。
见众人面上露出好奇的模样,此人越发有成就感,滔滔不绝,比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还要更敬业。
不知过了多久,打断他们的是窗外的热闹。
“来了!来了!”
“鼓乐仪仗拥簇着进士老爷们出正阳门了!”
外面的街道上传来一阵喧哗声。
众学子哗啦啦地涌到窗户边,伸长脖子朝外面探去。
原本待在家的京城百姓也都走了出来,挤满了大街小巷。交头接耳的喧哗声好似在空气中点燃了爆竹。
“听说那新科状元郎可俊俏了!十里八街都找不出那么俊秀的男人!”
“哎呀!那状元郎不会把探花郎的相貌都给比下去了?”
“那圣上怎么不钦点他为探花郎?”
“哎呦!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家新科状元郎可是文曲星下凡!六元天下的大才子!圣上哪能只看他的相貌不看他的才华喽!”
“得得得!我倒是越发好奇了!”
“对对对!天乐年间还从来没有出过六元天下的才子呢!这得多厉害啊!”
......
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