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当时秋寒辞风姿绰约,站在那剑上,面对万枯兽面色不变,我心下便有了触动。”
车耐棠也道:“我也是!只不过我有婚约,那女子缠着我不放,还一直问我是被哪个狐媚子迷了。”
庸燃皱眉道:“秋寒辞怎么能是狐媚子呢?”
车耐棠点头道:“那是当然!”
庸燃也点头,“他可比狐媚子媚多了,不然能偷去我的心?说他是狐媚子,那是瞧不起秋寒辞!”
车耐棠一怔,这……似乎有些道理?
山腰处,秋寒辞还不知宾客里有如此恬不知耻之人,他正忙活着换衣服,小老虎自告奋勇,说是要给秋寒辞抹胭脂。
秋寒辞摆手道:“不需要!我天生丽质!”
开什么玩笑,一只老虎给自己化妆,还要抹胭脂,秋寒辞只是想想,就觉得无比窒息。
小老虎捏着胭脂盒,很是失落,但很快,它就有了新目标。躺在毯子上,张开八条腿的螃蟹抬起眼珠,不可置信地举起钳子。
“我的壳子不需要这些东西啊啊啊啊——”
那边两只妖兽打成一团,这边秋寒辞对着镜子,捧脸自我陶醉。
灵兽首领踏着步子进来,“为什么你们的司溏仙尊都不回来。”
秋寒辞道:“仙尊一直都是这样神出鬼没的人。”
灵兽首领摇着扇子,无奈道:“不会真是被我吓跑了吧,我最近看话本学了许多,他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出差错!”
苏阮潋闻言道:“你想太多了,司溏离开,与你应该没有关系。”
灵兽首领眉头紧皱,“真的吗?”
苏阮潋道:“今天是我结侣之日,你可别愁眉苦脸了。”
“若是实在不高兴,你可以出去寻那司溏。”
灵兽首领闻言忙挤出一个笑来,他道:“这怎么行,我还要帮你做事呢!”
苏阮潋扫他一眼,神色淡淡。
首领道:“你大可放心,我做起这些事来,还是靠谱的。”
他道:“小老虎,别往螃蟹壳上抹胭脂了,丑死了,快跟我去干正事!”
……
仙座台不愧是品味高雅的老宗门,大典布置得仙气飘飘,清新脱俗。
秋寒辞穿着的虽是红衣,但并不显艳俗,反到有几分出尘气质。
苏阮潋就更加夺目了,他一走出来,就将旁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来者们早就听说秋寒辞的这位道侣美貌非凡了,但百闻不如一见,今日,亲眼瞧见苏阮潋披着红衣缓缓走出,众修士才明白何为惊天美貌了。
“世间竟有如此美人啊……”
众人都沉醉在苏阮潋美貌中时,却有几个人与众不同。除了车耐棠和庸燃两个心有所属的,就剩下躲在人群中的姜劈柴,和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萧容恕了。
萧容恕手脚冰凉,他指尖微微颤抖,时不时拿眼睛瞟上座的与真仙尊。
他深吸一口气,不断吞咽口水,抬眼望去,黑压压一片人。
萧容恕想起从前,自己意气风发之时,面对着七座峰众人,也敢说出想带走苏阮潋之话,如今为何这般胆战心惊,左右犹豫了?
只要站起来,将准备好的话一字不落讲出去,秋寒辞的结侣大典就毁了。就算秋寒辞往后能找出证据,证明自己说谎了,但发生的事已经不能改变,他的结侣大典注定会被蒙上一层灰。
萧容恕心里想着,手脚微颤,他憋住笑,深吸一口气,抬起下巴。
时机到了,那两人已经走出来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这时候自己只要按照计划般拄着拐杖站起来,告诉他们那些事就行了。
空气似乎都变得香甜了些。
萧容恕缓缓睁开眼睛,他手握住拐杖,脚底踩紧地面,稍一用力。
哗啦——
“什么声音?”
“我好像听到有人叫了一声?”
萧容恕脸朝地,鼻子磕破了,他好不容易爬起来,透顶却传来一阵欢呼声,原来是那只灵虎突然冒了出来,抬起爪子,装乖卖萌,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于是萧容恕倒地就成了个小小插曲,甚至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他这边。萧容恕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人来扶自己,他只好讪讪爬起来,但不知为何,刚站到一半,腿就又软了。
来人啊——
萧容恕张开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般摇晃着脑袋。
明明前一刻倒地还能说话,为什么现在……
萧容恕咬紧牙关,想在人群中寻到姜劈柴,可眼前人山人海,他又直不起身子,只能瞧见修士们的衣袍,哪里去寻什么姜劈柴啊。
欢呼声一浪盖过一浪,小老虎下去后,螃蟹也上前逗趣,不出所料,众修士又被逗得眯眼直笑。
等到秋寒辞和苏阮潋在众人见证下,宣布二人结为道侣之时,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