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你会有如此反应,我能理解,但是蛇面宗有规定,面具如性命,弟子切不可摘下面具,我那位朋友因为你一句话,已经坏了规矩,摘下了面具,他心里也不好受……”
说罢,秋寒辞连连摇头,叹了口气,“如今你又站出来,提起此事,唉……”
矮个子修士憋得满脸通红,他虽没有证据,但瞧七座峰掌门那样儿,就是忍不住上前说一说。加之今日他举止确实奇怪,不过是摘面具这种小事……
想到此处,他脖子青筋暴突,瞪着眼睛道:“不就是摘个面具!”
秋寒辞头摇得更厉害了,气也叹得更加意味深长。他一言不发,光站着作出无奈表情,可就是这样儿,却让边上的人有感同身受之感。
“在陈道友眼里,摘面具确实是件小事,可在蛇面宗弟子身上,那就不一样了。”
“可不是嘛,那是他们宗门的规矩,哪能这么容易坏的?”
“这位弟子好生可怜,也不知会不会被逐出宗门。”
“陈道友为何理直气壮,一点愧疚之心都没?”
矮个子修士姓陈名缸径,出身于一个早已没落的宗门。他的宗门曾经颇有声望,却在历史的长河中逐渐没了光芒,陈缸径灵根一般,天赋普通,却不愿接受现实,一直觉得自己之所以这么大岁数还是筑基期,只是缺少机遇和灵石。
他尤其讨厌那些世人口中的“少年天才”,在他眼里,这些天才,只不过是运气好了些,被大宗门收了回去,得到许多灵石资源,又有名师教导,才会有今日的成就。
若换成自己,有这么多好资源,也不会差上太多。
陈缸径遇见过许多人,偏偏这些人嘴里吹捧的都是这些“少年天才”,久而久之,他心里便愈发不平衡起来。今日路上遇见七座峰掌门,陈缸径心里生出一股怒意,忍不住拦下此人,就是要与他做对。
反正这些“少年天才”被许多人注视着,行事并不能自由,他断然不会对自己出手,陈缸径有恃无恐,便愈发得寸进尺起来。
他自然不知七座峰掌门身边的人是不是魔族人士,但踏出这一步,对自己而言并不会有什么损失。若是那面具人真有问题,自己变成了英雄,七座峰掌门也会因此陷入泥泞中,两全其美。
若那人没有问题,陈缸径一个小人物也不会被千夫所指。
他抬起眼来,目光晦暗。
边上人连连摇头,叹气声越发厉害。偏偏秋寒辞不见恼怒,也未怒目而视陈缸径,在一众人的衬托下,显得翩翩出尘,遗世独立起来。
众人脑部一番,又道:“七座峰掌门真是好肚量,我们自愧不如!”
他遇见陈缸径这种挑事之人,都不生气,反而如此淡定,果真天才与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陈缸径气得满脸通红,他很想上前揭穿秋寒辞,说他与魔族勾结。但奈何脑海里浮现出那美人的面庞,陈缸径张开嘴,喉间干涩。
那人的确像刚刚从水里冒出来的荷花一般,美丽温柔,瞧着不像魔族之人……
秋寒辞确实不气,因为他早已瞧穿了陈缸径,此人与自己无冤无仇,但就是喜欢和自己对着干。秋寒辞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于是将他这行为理解成“闲着没事干”。
对于这种人,秋寒辞觉得自己不必浪费时间。
他一言不发,反而让众人想多了去,那群人只会觉得陈缸径无理取闹,而七座峰尊主宽宏大量。
秋寒辞觉得,自己心胸并不宽广,他只不过是不想将时间浪费在陈缸径身上罢了。
至于苏阮潋,倘若他脸上的纹路就是原罪的话,秋寒辞也没法说什么。面前的这些修士,就如同曾经的自己一样,不听解释,固执己见。在他们眼中,罪不是滥杀无辜,罪亦不是人性恶毒。
苏阮潋错就错在脸上有那样的纹路,就因为这纹路,他成了这些修士眼中的罪人,尽管他什么都没干,但所有的恶事都被推到他身上。
比如这座城里出了事,罪魁祸首是滞留在九大洲上的魔界妖兽,但修士们却认定这一切是苏阮潋干的。
因为在修士眼中,苏阮潋就是魔族。
秋寒辞曾想过,倘若苏阮潋救人于水火之中,行善为乐,若是有一日摘下斗笠,将自己的脸暴露在阳光之下,并告诉大家,他一直都是人族,只不过受了魔气侵袭,所以脸上才会有这种东西,九大洲的修士会接纳他吗?
苏阮潋自然是不会这么做的,因为没有必要,而经历过无数磨难,曾在无尽深渊被魔兽和魔草摧残过的他,也不需要别人的认可或者怜悯。在他眼里,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为什么要因为无关紧要的目光,就开始瑟瑟缩缩,小心翼翼呢?
秋寒辞回到这个时代后,试探着问过这个问题。苏阮潋只道:“我从没想过这些问题。”
大概在他眼中,只有强大的力量才是最值得信任的东西。
秋寒辞摇摇头,人魔大战,留下的伤痕实在太多了。整个九大洲对魔的仇恨十分极端,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