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喝酒,届时让孟承发现这柄玉如意,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殿下好一招借刀杀人。”虞清笑道。
孟言朝他眨眼,“是先生教得好。”
虞清懒得理他,继续将手中剩下的一卷文案整理好,孟言说完话才发现自己的书桌变了样,原本随意摆放的文案书籍,此时被理得整整齐齐,桌面一下子就干净开阔了许多,孟言又是惊喜又是头疼,他撑着头看虞清,“你这样弄的我都不知道东西放哪里去了,一时要用又找不到。”
“怎会找不到。”虞清指着那叠文书,“这些都是户部日常要处理的。”
又指着另一叠少些的,“这些是其他各部门的资料。”
“这些是府中的事务。”
最后指着一沓书籍说:“这些便是你近几日常看的书了,如此有条不紊的,岂不是更方便?”
虞清说话声音不大,如同飞泉鸣玉,孟言听在耳中,越听越好听,尤其是他说的这些话,就像个替夫君整理东西的贤内助,孟言趴在桌上眼巴巴看着虞清,但笑不语,虞清恼他一眼,“看什么!”
孟言笑道:“我这个书桌你收拾的再整齐,不出一天肯定被我翻得乱七八糟,不如你搬过来,日日替我整理如何?”
“胡说八道!”虞清怒道,“没事我先走了。”
孟言只敢占占口头便宜,不敢真的惹怒虞清,见人要走,忙问,“下次再去望江楼,你要不要一同去?你出宫后还没出去逛过呢。”
虞清脚步顿住,半晌,他背对着孟言摇摇头,“我不想出去,再说吧。”
次日孟言再去翠微宫的时候,甘草告诉他,魏太医那里有结果了,甘草手里拿着一个手炉,对孟言说:“魏太医仔细检查了每一样东西,在这个手炉上发现了一些不妥之处。”
甘草说着将手炉打开来,继续道:“魏太医说,这个手炉里头被人涂了蓖麻粉,蓖麻有消肿拔毒、泻下导滞、通络利窍的功效,可是它亦是有毒的,寻常人少量服用不会有问题,孕妇却万万碰不得,手炉里头涂上的蓖麻粉虽然量少,但若是日日都有,被炉子里的炭火烘烤,随着呼吸进入娘娘体内,只需两个月,便可使腹中胎儿中毒,轻则畸形,重则夭亡,娘娘冬日畏寒,手炉几乎不离身,可想而知……”
甘草说着哭了起来,孟言一掌拍在桌上,怒道:“手炉是谁负责的!”
甘草忙跪下,请罪道:“手炉里的碳是连翘准备的,奴婢每日也检查过,可是并未发现什么异常,魏太医说蓖麻粉无味,许是混在炭灰中,奴婢才没有发现,请殿下恕罪!”
“去把这个叫连翘的给我带来!”孟言黑着脸。
甘草忙去叫连翘,可在下人住的耳室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今日该她当值,就算要偷懒,也不会跑远,甘草拉过院中一个洒扫的太监,问:“看到连翘了吗?”
“上午的时候连翘姐姐说有事出去一趟,后来便没留意了。”小太监说。
甘草眉头深深皱起来,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正要出门去找,走到宫门口,迎面撞上一个宫女,那宫女被撞倒在地,脸色苍白,嘴里说着:“淹死人了淹死人了!”说罢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了。
淹死的人正是连翘,在翠微宫后面一片竹林的井中,那地方平日少有人去,竹林又长得茂密,便成了宫女跟太监或者侍卫私相授受的地方,连翘的尸体泡在井中应当是有几个时辰了,面容泡的发涨,让人看着心惊。
大家都说她是在这里和什么人私会后失足掉进去的,孟言当然不会这么傻,连翘必然是被人灭口了,或许是他让魏太医查贴身物件的消息被连翘发现了,她告诉了幕后的主子,那人怕她坏事,所以下了杀手。
线索就断在了这里,蓖麻种子不算什么名贵的东西,野草丛中随处可见,宫中太医院肯定也备了不少作为药材,经手之人不说一千,也有五百,根本无从查起。
孟言从未想过,这样一个小小的东西,居然就害了他弟弟一条性命,胸中郁气难疏,孟言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喝闷酒,玉芙怎么劝都劝不住,只好请来虞清。
虞清拿过孟言手中的酒壶,重重搁在桌上,冷冷道:“什么事值得殿下借酒消愁。”
“我不甘心!”孟言叫道,“凭什么!他们凭什么害我母妃和弟弟!那些躲在背后的黑手,我甚至都不知道是谁!”
虞清提起衣袍坐下,轻叹一声,“往后不甘心的事情或许还有很多,殿下要做好这种觉悟。”
“身为皇子,居然也有这么无能为力的时候。”孟言冷笑,又要伸手拿酒,被虞清一把按住。
“身为皇子,无能为力的时候多了,想要摆脱这种状态,只能手握更大的权利,大到没有人敢忤逆你。”
虞清的手心干燥温热,上面传出的温度一点点抚慰了孟言的心,更给了他足够的力量,他反手握住虞清的手,定定看着他的眼睛,“我将整个后背都交给你了,虞清,你一定不能背叛我。”
虞清这次没有抽回手,也